指揮使一聽有人強搶民女,還逼死了人,當即大怒,帶人攔下了齊南嶼一行人。
齊南嶼等人見到官軍也不是很怕,指揮使讓他們放人,他們裝作沒有聽見,還語出不屑,口出狂言。最後指揮使看不下去了便親自動手教訓了他們一番,然後將他們抓去見了官。可想而知最後的結果是什麼,齊南嶼並沒有動手殺人,那女子也並未被怎麼樣,最後隻是賠了那家人安家費了事。
那好心的指揮使氣憤不過,在結案之後又怒打了齊南嶼一頓,哪知那齊南嶼反手就要將他告了,最後挨了十幾板子才將他放出來。
官府這樣包庇齊南嶼,軍隊裏的人雖然憤怒,但卻不敢多說什麼,後來又打聽到齊南嶼與通判的關係,更是恨了咬牙切齒,怎奈他們這些當兵的在那些官員眼中一文不值,也沒什麼地位,所受的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隻能忍著了。
因為擔心被救的女子孤苦一人會出什麼意外,救人的指揮使便又去看了看那女子,沒曾想在幾天的接觸中,發現那女子竟是他家拋棄的妹妹,雖然是很小的時候被拋棄的,但是指揮使卻一直記憶猶新,兄妹相認女子喜極而泣,為兄的自然是不願自己的妹妹的在外麵被人欺負,所以便要求女子與他一起回老家。不過這請求卻被女子拒絕了,為報養育之恩,女子決定為死去的養父守孝三年,這樣的理由沒有人能拒絕,身為兄長的他隻能答應。
不過誰也沒有料到就在第二天晚上,女子忽然失蹤,指揮使到處尋找,最後在城東一間破廟裏發現了妹妹的屍體。當他看見自己沒妹妹的遺體模樣後,差點被嚇倒了。女子的手腳已經被麻繩折斷,衣衫不整,渾身上下都是淤痕,灰白的麻衣染滿了斑斑血跡,下身的裙子被撕成了碎片,私處血肉模糊,雙眼圓睜,眼眸血紅,臉上的恐懼無聲述說著她生前所受到的殘酷折磨。
妹妹這樣慘死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齊南嶼,摟著自己的妹妹的遺體呆坐了一天後,指揮使於當晚潛入齊家逼問齊南嶼自己妹妹的事,得知確實是齊南嶼所為後,他怒殺齊家父子,之後便投案自首了。齊家的長女得知自己弟弟和爹爹被殺,哭得死去活來,通判為了幫她出氣,自然沒有少折磨對方。
這件事在建州傳的沸沸揚揚,人們對齊家父子沒有任何同情,反而要大勢慶祝一番,慶幸這老天終於開眼了,讓這對父子受了該有的懲罰。
至於那指揮人們認為他是為民除害了,況且整件事都是因齊南嶼作惡在前,先是逼死人家妹妹的養父,後又淩辱奸殺了人家妹妹,常言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指揮使雖犯了國法,但卻在人情之中,無可厚非。隻不過齊家與通判是親家,就算是沒有犯法,通判估計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對於指揮使最後的結局大家也都能猜到,不免惋惜。
也許是老天看眼,曹進正好到建州巡查聽聞了這件事,知道事情原委後決定親自審查此件案子。有了曹大人的介入,事情就出現了轉機,
公堂之上,曹進坐在堂中,通判坐在台下左側,堂下渾身瘡痍的指揮使跪在地上俯首磕頭,很是恭敬。
“堂下所跪之人是否是指揮使丁渭。”曹進道。
“在下正是丁渭。”指揮使丁渭說道。
曹進點點頭接著問道:“丁渭你可知罪?”
“在下知罪!”丁渭叩著首很坦率的承認了。
“你倒是不怕死。”曹進不免驚訝:“說說,你與那齊南嶼有什麼恩怨,為什麼要殺他。而且連齊老爺也不放過。”
當下丁渭便將這幾天發生的事仔仔細細講了一遍。
“齊南嶼逼死我妹妹的養父又奸殺了我的妹妹,所謂殺人償命,我取他的性命理天經地義,也在禮法之中。至於為什麼要取齊老爺性命,道理很簡單,子不教父之過,所以我也要取齊桓的性命。”
他才說完,通判便厲聲嗬斥道:“口出狂言,你一個莽夫哪裏知道什麼是禮法。大人我看直接將他收監秋後問斬得了。”
“本官自有主張。”
曹進都這麼說了,通判哪還敢說什麼,悻悻閉了嘴。
接著曹進又看向通判說道:“聽說大人和齊家是聯姻關係,是有這麼回事吧?”
這事也不是什麼秘密,當下他便承認了:“是的。”
曹進倒也沒有追問,轉而說道:“這幾天常有人向本官告狀,說齊南嶼平日在建州橫行霸道,欺男霸女,尤其是前知州病逝後,齊南嶼的惡行更是猖獗了。曾有人多次狀告他,可最後都沒有結果,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