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敗黑衣人以後,隻要夜晚降臨,隱藏在暗中的狙擊手就會出現,雖然莊必凡已經吩咐哨兵,不再掛出探照燈,但是槍聲還是會照常響起。
不同的是,子彈不會再打碎探照燈了,而是紛紛釘入哨卡的圍牆上。
但依舊給負責站崗的守衛們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所有人,上至莊必凡,下到普通士兵,都被整晚響徹夜空的槍聲弄得焦頭爛額,疲於應付。
因為交易中心守衛工作采用的是三班倒的製度,所以,每一班站崗的時間都不固定。
在連續守了三晚之後,莊必凡終於把自己的站崗時間調整到了下午,也終於讓他可以在白天,好好思考一下,究竟如何應對黑衣人製造的難題。
昨夜好好的睡了一覺以後,早上起來,莊必凡終於感覺自己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軌道上。
抬頭看了看仿佛好久都沒有見過的明媚陽光,他隨後先是趕往哨卡巡視。
此時負責指揮守衛工作的,是薑疏影,看到莊必凡剛一睡醒,就趕到這裏,她頓感心中十分愧疚。
身為交易中心名義上的二把手,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她卻一點忙都幫不上。
因此,見莊必凡到來,她沒好意思跟對方打招呼,反而鑽進哨塔中的辦公室裏,避而不見。
莊必凡的心思都在隱藏在暗中的狙擊手身上,對於薑疏影反常的舉動,他根本就沒注意到。
靠在圍牆上,莊必凡手持望遠鏡向對麵的樹林望去。
雖然這種事情他已經做過很多次了,全部以沒有收獲而收場,但他堅信,隻要努力,就一定會有所回報。
“看出什麼沒有?”
莊必凡站在圍牆後已經接近半個小時了,就像石化了一般,雙手舉著望遠鏡一動不動。
作為這個哨塔的負責人,大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在他看來,莊必凡這麼做一點意義都沒有,有這個功夫,還不如抓緊時間好好休息一下,以便應對可能出現的戰鬥。
而且那個狙擊手在白天根本就沒有動靜,就算莊必凡把眼睛看瞎了,也是徒勞無功。
“別說話!”
莊必凡頗為不耐煩的打斷了大彪,兩隻眼睛雖然一直盯著遠方的樹林,但眼神空洞,明顯是在想著什麼事情。
一看這種情況,大彪知趣的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幹擾莊必凡思考。
這家夥總是能在逆境中絕處逢生,沒準這次,又能想出什麼高招兒。
沒有理會旁人的想法,莊必凡依舊保持著方才的那種狀態。
就在方才,大彪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的腦子裏突然一絲靈光乍現,剛要抓住什麼的時候,又被大彪給打斷了,因此,才有了後來的那一句嗬斥。
現在,因為他的嗬斥,周圍的環境再次安靜下來,他又開始重新捕捉剛才那個一瞬間出現在腦海中的想法。
狙擊手之所以能夠沒完沒了的騷擾交易中心,靠的就是前方那片茂密的樹林。
如果把他們趕出那裏,基本上就會超出狙擊手的有效射程,那麼交易中心這幾天備受煎熬的情況就能得到很大程度的緩解。
可如何把對方從那片林子裏趕出去呢?
這又是一個新的問題。
驅逐對方,以現在交易中心的實力,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卻不是長久之計,對方明顯就是在跟莊必凡打遊擊。
你來了我就跑,你走了我再回來。
看似十分猥瑣,卻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實用的一種戰術,想當年,太祖就是用這一招,才在敵人的手中堅持下來,最後打下了江山。
任你實力再強,也熬不過這種戰術的襲擾,更何況,莊必凡與代懷博之間的實力差距,還沒有達到徹底碾壓的程度。
“大彪,咱們的水泥還有多少?”
想了一陣,莊必凡突然向身後的大彪問道。
這一問可把對方弄了個措手不及,這扣著指甲的大彪直接楞在了當場,他又不是錢主任,對交易中心內物資的儲備情況,可以說一無所知。
“算了,我還是去問老錢吧!”
莊必凡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問錯了人,這件事情對於隻負責打仗的大彪來說,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撂下哨塔上一臉懵逼的眾人,莊必凡快步向錢主任所在的倉庫方向走去。
可能是兩人太過心有靈犀,莊必凡剛從哨卡裏走到內院的大門口,錢主任就迎麵出現在了他的前方。
“正要找你呢!我跟武家老哥商量了一下,總算是想出了一個可以遏製敵人的辦法,正要找你商量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