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微風輕輕拂過莊必凡的雙手,沐浴在陽光下,他感覺到整個世界都變的平和起來,就連遠處躲在一身黑袍裏的代懷博,看起來也沒有那麼陰暗了。
隨著‘吱嘎’一聲,哨卡的大門被推開,楊樂邁著四方步從裏麵走了出來。
雖然他表現得毫無懼色,但莊必凡還是從望遠鏡中觀察到,楊樂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這是弱者在麵對強者時應有的反應,誰也避免不了。
眼看著楊樂就要走到代懷博麵前,正當他要掏出懷中的對講機時,卻被代懷博抬手阻止。
“莊必凡,你是什麼意思?別以為我不知道,在我麵前的這位,可不是你的本尊!如果你信不過我,那咱們也就沒有交流下去的必要了!”
電子合成的沙啞嗓音傳入莊必凡的耳朵,讓他感覺渾身不舒服。
那種絕對力量帶來的壓迫感仿佛穿越了空間的束縛,伴隨著聲音,一起灌入莊必凡的腦海之中。
“把對講機交給他!”
楊樂手中的對講機傳出莊必凡的聲音,後者二話不說,將巴掌大的對講機拋向了代懷博。
對於麵前這個不肯以真麵目示人的家夥,楊樂打從心底裏感到畏懼。
這可能就是人類對未知的恐懼吧!
或許代懷博摘下鬥篷,看到他的真實麵目,就算明知對方實力超群,楊樂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渾身上下冒涼氣了。
因此,他根本不願意靠近麵前那個怪人。
雖說二十米的距離,對於代懷博而言,跟一米沒有任何區別,但楊樂就是感覺,相對遠一些,他自己能更舒服一點。
“怎麼,你就想用這個東西與我對話麼?”
代懷博輕描淡寫的結果楊樂拋過來的對見機,隨後目視前方,開口說道。
“我也不想,但是我現在受了傷,根本下不了床,能跟你對話,就已經不容易了!如果閣下不信,大可以去問周天,他對我的情況,應該了如指掌。”
莊必凡靠在一張軟塌上,身旁最少圍了四十個衛兵,層層疊疊,要不是他吩咐讓這些人躲開,就算他手中拿的是天文望遠鏡,也看不見代懷博的位置。
對於他的解釋,代懷博不置可否。
他心裏明白的很,就算莊必凡沒有受傷生病,對方也會找各種理由,不與他碰麵。
畢竟在單獨相處的環境下,他對每一個普通人來說,都是巨大的威脅。
“算了,我明白!既然你想用這個,那就用這個吧!”
說完,代懷博看了一眼滿臉緊張的楊樂,繼續說道。
“小兄弟,別硬撐著了!既然東西已經送到,你就可以回去了!我可不需要別人護衛!”
這句話雖然是在跟楊樂說,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代懷博在可以諷刺莊必凡。
“行了!你回來吧!代博士說的對,人家跟咱們不一樣,用不著人來護衛!”
雖然技不如人,但莊必凡嘴上可不會示弱,陰陽怪氣的又嘲諷了回去。
“哈哈哈!都說你莊必凡牙尖嘴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好了,閑話少說,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咱們之間,還有沒有緩和的餘地!”
代懷博沒有再逞口舌之快,在他眼裏,雖然莊必凡隻是一個普通人,但能夠從最底層一步步爬上來,也足夠令人敬佩了。
所以,並沒有絲毫看不起的意思。
“代博士,您說,想怎麼個緩和法?”
此時此刻,在莊必凡周圍,全都是他的心腹,其他勢力的人,就連出門都費勁,全部被扣在了屋中,以免他們得知情況以後,將這個消息外傳。
即便如此,莊必凡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就連理他最近的警衛,都聽不太清,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的意思是,咱們雙方就此罷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
代懷博明白莊必凡的聲音為什麼突然變小了,交易中心裏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如果莊必凡這時候大張旗鼓的和他碰麵,那麼那些勢力知道後肯定不會答應。
因此,他也跟著降低了自己的音量。
“代博士,您的要求恕我萬難從命!我們之間,不可能井水不犯河水。”
莊必凡的聲音古井不波,沒有一絲感情波動,但是內容,卻讓代懷博大吃一驚。
在他想來,自己要求停戰,是莊必凡求之不得的好事,對方不能說歡呼雀躍吧,但肯定會欣然接受。
哪成想,對方居然如此幹脆的拒絕了他的好意。
“你到底什麼意思?難道還想繼續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