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死裏逃生,還沒等莊必凡思考下一步的計劃,死亡的陰影就再一次籠罩在了他的頭頂,還是以這樣一種荒誕不經的形勢出現的。
眼看著光頭老者的出頭就要落到莊必凡的腦袋上,小院中卻又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行了!爺,別嚇唬那小子了!”
話音一落,緊跟著房門一開,又走進來一個年輕的男子。
隻不過莊必凡的視線完全被光頭老者遮擋,除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之外,他沒看清來人長什麼樣。
況且,光頭老者的兩隻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就那麼一直盯著他,仿佛隻要莊必凡稍有動作,手中的鋤頭就會準確無誤的落在他的腦袋上。
腳步聲逐漸停止,那人走進來以後接著開口。
“爺,這家夥應該沒什麼問題,要不然,也不可能傻到直接在屋子裏睡著了!”
對方的話語莊必凡聽的一清二楚,後進來的這個男人可比老頭講理多了,而且應該也更好說話,聽那話茬,今天這一劫應該是能逃過去了。
情況有變,事情出現了轉機,再不爭取一下,那就不是莊必凡的個性了。
他趕緊開口,向後進屋的那個年輕人央求道。
“大哥,你趕快勸勸這老爺子吧!就因為半筐核桃,他老人家就要把握砸死!我可是半點歹心也沒有啊!”
此時的光頭老者就站在莊必凡的麵前,燈光照出來的陰影正好全部打在莊必凡的身上,而當他喊完這番話以後,頭頂上的陰影立刻為之一空,光頭老者被年輕人拉到了一邊。
“嗬嗬,這小子倒是會找救星!”
老者被年輕人拉到一邊,隨即撂下手中的鋤頭,坐在了沙發上,微眯著雙眼,還是那副奸詐邪惡的笑容,看著五花大綁的莊必凡說道。
看他那樣子,好像方才真的隻是想挑逗一下莊必凡。
但是,無論是親身經曆了一切的莊必凡,還是後進來的年輕人都知道,老者舉起鋤頭的那一刻,真不是鬧著玩的。
尤其是莊必凡,他一路從屍山血海裏走過來,方才老者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殺機可瞞不過他。
好在這個年輕人及時出現,製止了老者的舉動,否則的話,今天莊必凡能否留下性命,還真未可知。
老者離開了莊必凡的身邊,他的眼前便再沒什麼遮擋,莊必凡這才有機會觀察一下眼前這位可以說救了他一命的年輕人。
個子不高,體格也不健碩,雖然沒戴著眼鏡,卻給人一種斯斯文文的感覺,就是手上拿著的那把柴刀,都給人一種隻是用來砍柴的感覺。
隨著對方逐漸靠近,柴刀那反射的明晃晃的光亮卻沒讓莊必凡感到一絲一毫威脅生命的跡象,反而第一感覺是要用來割開捆著他的繩子的。
果然,年輕人隻是粗略的大量了莊必凡一眼,便蹲下身子,割開了繩索。
他本來是想用手解開的,因為在這荒蕪人煙的沙洲上,繩子也算是稀缺物資,能不破壞就不破壞,沒準以後還會有大用途。
隻是老者在捆綁莊必凡的時候怕他掙脫,係的都是死扣,僅靠雙手,一時半會兒還真不一定能解開。
“謝謝!謝謝啊!”
解脫了束縛,莊必凡依舊沒有放鬆警惕,年輕人沒有對他抱有敵意,可並不是說光頭老者也這樣放過他了。
那老家夥此刻就坐在沙發上,虎視眈眈的盯著莊必凡,如同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醬牛肉。
因此,剛剛擺脫了繩索的捆綁,莊必凡立刻道謝,不單單是對放了他的年輕人,還有沙發上的老者,力求不得罪對方。
一邊晃動這手腕和肩膀舒緩酸麻的感覺,莊必凡一邊思考著應該如何應對麵前的這對爺孫。
他現在雖說暫時沒有了危險,可看那光頭老者的架勢,說不定他那裏做得不合對方心意,對方就會暴起把他幹掉。
“老爺子,我是真沒有惡意,在江上漂流了不知道多久,我也是太餓了!否則不會不打招呼就把您的核桃吃了!”
向年輕人道了謝之後,莊必凡立刻將討好的對象,變成了光頭老者。
他心裏有數,方才如果老者執意要弄死他的話,年輕人就算是衝進來也未必能攔住,如果想要平平安安的離開此地,還得伺候好沙發上這個麵目猙獰的老頭兒。
接下來的幾分鍾,莊必凡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好話說盡,能想到的他都想了,想不到的借口說辭,他也絞盡腦汁的的挖出了一大堆。
可光頭老者就像是這屋裏沒他這個人一般,一邊擺弄著手裏的煙鬥,一邊摳著他那雙布滿老繭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