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莊必凡以為,樓下的那群幸存者早就因為長臂怪們無暇他顧,趁機逃之夭夭了,可門上的破洞證明,這些家夥遠比莊必凡想象的要膽小的多。
把門的就剩下那幾隻長臂怪,如果他們一鼓作氣衝出去,就算長臂怪再怎麼厲害,也未必能攔得住他們。
“怎麼辦?估計裏麵多半沒有活人了吧?”
牛俞斌站在門外,本想透過破洞向裏麵觀望,卻被莊必凡出手製止,甭管現在房間裏還有沒有活人,牛俞斌的舉動都冒險之極。
一旦從破洞裏捅出什麼東西,無論是什麼,都夠牛俞斌喝一壺的。
再者說,按照莊必凡的猜測,屋裏麵十有八九還有活人,如果對方願意出來的話,在聽到他們的說話聲時,就已經現身了。
他們都到了門口,對方還是沒有動靜,說明人家根本就不想與他們接觸。
“算了!走吧!這一仗咱們損失慘重,不能再在城裏逗留了,必須盡快離開!”
莊必凡不打算節外生枝,如果原本居住在派出所裏的這夥人願意參加他們的隊伍,那他自然歡迎,既然人家不願意,也沒有強求的道理。
菩薩就算要普度眾生,也得問問眾生願不願意不是?
可莊必凡前腳剛剛抬起,準備向那輛停放在派出所正廳的越野車走去的時候,也突然感覺,從後腦傳來一絲涼意。
這不是簡單的溫度帶來的感官變化,而是身體在向他自己預警,是極度危險的信號!
無數次,他都是憑借著這種身體對危險的敏銳感知,逃過一劫的!
而這一次,那種仿佛一盆冰水從頭潑到腳的冰冷感覺,甚至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莊必凡原本抬起的左腿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而右腿始終沒有動作,就那麼如同被點了穴道一般,僵直在原地。
下一刻,一根黝黑發亮的肉筋從越野車的後麵閃電般探出,如同一顆流星,筆直的向莊必凡的方向襲來。
距離隻差幾厘米,肉筋眼看就要接觸到莊必凡的胸口,可就差這幾厘米,它卻再也無法前進分毫,如果莊必凡剛才沒有硬生生停住腳步,而是選擇繼續向前,那麼此時,那條如同被石油漆了一遍的粗壯肉筋已經紮進了他的胸口。
“啊!”
所有人皆大吃一驚,誰也沒有想到,戰鬥已經結束,正廳裏居然還埋伏著一隻長臂怪,要不是莊必凡機警過人,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漆黑的肉筋一擊不成,迅速撤了回去,緊跟著,隻聽‘砰’的一聲,一團黑影跳落到裝甲車上,扭過頭怨毒的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逃過一劫的莊必凡。
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那出手偷襲的家夥不是他物,正是那隻長臂怪首領。
“那家夥沒死?娘的,跟我追!”
牛俞斌一見偷襲莊必凡的竟然是一直與他們為敵的長臂怪首領,胸中的怒火立刻再次燃燒起來,大喊一聲,握緊手中的長矛,就要追上去將其碎屍萬段。
卻被一旁的莊必凡一把拉住。
“你不要命了!”
莊必凡沒有想到,長臂怪首領居然還活著,他說怎麼感覺一直缺少點什麼東西似的,原來心中一直縈繞的不安感覺,就是因為這隻長臂怪首領。
方才的戰鬥太過激烈,所有人隻顧著應對周圍的攻擊,哪還有精力去觀察,長臂怪首領是否參加了戰鬥!
也正因為如此,當長臂怪全部被消滅以後,莊必凡等人根本就沒有留意是否將所有追擊的長臂怪全部留在此地,便急匆匆的下樓來,查看那些幸存者的情況了。
“他娘的,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這畜生居然如此通人性,還知道埋伏偷襲!”
被莊必凡攔住,牛俞斌的頭腦也逐漸冷靜下來,剛才的一幕,真是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莊必凡自己有所察覺,後果不堪設想。
“我估計,在咱們與其他長臂怪交戰的時候,那畜生就已經埋伏在這裏了!相比於其他長臂怪,那畜生的確要聰明的多,也更加愛惜自己的生命,否則,它不會選擇在這裏偷襲我,而是跟整個族群一起,向咱們發動進攻!”
莊必凡扭了扭麻木的脖子,方才的一瞬間,他自己也被嚇的不輕,長臂怪首領漆黑的口條,距離他的胸口不足一公分,他甚至都能清楚的聞到,其上散發出來的腥臭氣味。
如果再往前幾厘米,肯定能危及到他的性命。
雖說他並不怕死,可遇到如此有耐心的對手,還是讓莊必凡感到後怕,那長臂怪首領就如同草原上隨時準備捕獵的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