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條路的分叉口,不見的那幾個漢人就站在那裏,滿天星辰下,李斯汶完好無損地站在漢人中間,一臉陰鷙地看著我們。
奇怪,李斯汶不是被老板殺了嗎?
“你們有兩個選擇,投降或者是死亡。”李斯汶朝我們走過來,張解齊伸手把我護到他身後,一隻手把插在牆上的藏刀拔了出來,反手握在手裏。
“我的命在這裏,你有本事就拿走。”張解齊淡淡地說。
“江央師父,你還不滿十六歲,就這麼死了,豈不可惜?不如歸順我們……”李斯汶還想說什麼,張解齊把藏刀一橫,表情冷得跟雪似的。
“你就隻會嘴炮嗎?”張解齊道,李斯汶麵色一冷,做了個手勢他身後的手下們一窩蜂似的衝了上來。
張解齊反手拿著藏刀,一個側身躲過了第一個人的攻擊,順手將藏刀刺進那人的身體抽出來時直接抹了第二個人的脖子,濺了我一臉的血。
短短不過十幾秒的時間李斯汶就死了兩個手下,剩下的人臉色也難看起來,僵持了幾秒又一窩蜂地衝了上去,隻有一個人衝我而來,我當時就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小孩子,看到有人拿著刀朝我撲來我扭頭就跑,但我體力不支跑了兩步就被絆倒,朝我而來的大漢掄起大刀就要把我劈成兩半,說時遲那時快,張解齊攔腰一刀就朝大漢砍了過來,血彪了我一臉,大漢的身體在我麵前裂開,腸子漏了一地。
短短的幾秒鍾,地上都是人體的碎屍,斷手斷腳,斷刃殘刀,我當時嚇得直哆嗦。
張解齊為了救我被人一刀砍在了後背,他滿身是血,像是從修羅地獄裏麵走出來的惡鬼一般,血染的僧袍看起來很是怪異。
李斯汶好像並不奇怪,但是被張解齊殺了這麼多手下他也怒了,蒼老的臉上透出陰鷙的神色。
“江央師父,作為一個出家人,掃地恐傷螻蟻命,沒想到你這個出家人殺人跟切菜一樣順手,真是讓李某大開眼界。”李斯汶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掏出手槍,“可惜,你這麼好個人才不能為我所用,那麼就請你去佛祖那邊懺悔懺悔你手上的血腥吧。”
“……”張解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不能無視身上的傷口,眉頭緊皺,“嘖,有槍你不早拿出來,讓你的狗都來替你送死,有你這樣的主人,也是這些狗的悲哀。”
“你打撲克的時候一開始就把王炸搬出來?”李斯汶獰笑道。
張解齊愣了愣,扭過頭來問我,“撲克是什麼?”
“……”李斯汶也是個傻匕,跟一個喇嘛說什麼撲克,當時我的腦子裏一片混亂,語言功能也徹底喪失,呆在一邊渾身發抖。
“很可惜,咱們不是在鬥地主。”老板的聲音從李斯汶身後傳過來,“你的王炸,就是個屁。”
原來在張解齊與李斯汶的手下打鬥的時候,老板就已經把那七具“複活”的屍體處理了,趕過來的時間剛剛好。
“不愧是花塵胥,看來這次我又失敗了?”李斯汶聽到老板的聲音時便泄了氣,“這十幾年來,我從來沒有鬥過你一次。你早就知道,你先前殺的那個我其實是個替身?”
“我也知道,我現在殺的也是一個替身。”老板冷冷地說,手中刀一揮,李斯汶的腦袋便與他的身體分離,而李斯汶還沒有來得及扣動扳機,“我是個很強的男人,在確定自己沒有我強的時候,李斯汶那個膽小鬼可沒有勇氣出現在我麵前。”
說著,老板一腳踩到了李斯汶的大拇指,碎的不僅僅是他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以及嵌在扳指裏的監視器。
“嚇到了?”老板把我從血泊裏麵撈了出來,馬上又把我扔到一邊捂住鼻子道,“好臭!你是不是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