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長安這邊還沒有吩咐完,就聽下人來報,說是儲君謙修求見。世長安皺著眉頭還沒發話,嘀咕了一聲:“來的竟然是他?事情可就有趣了。”
我並不太明白世長安心中所想,隻是有些奇怪,這家夥竟然如此淡定,淡定的有些冷血了,難道說兩千年前我也是同樣處理這種事情的麼?我實在很難想像,自己當時的心情。
“你們先把這瞎眼的小子帶到後麵藏起來,別讓謙修看見了,免得皇室生疑。”在謙修進門之前,世長安便吩咐人把我給帶了下去,我心想著以謙修對世長安的崇拜,肯定會懷疑我這個酷似世長安的人,要是讓他起了疑心,這日後的事情可就不一定好辦了。
“小將軍,事情我都聽說了,世將軍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刺客很凶猛,連將軍大人也都抵擋不住……這是在下的一番心意,算是給小將軍賠罪了。”謙修一進門就聽見七八個大箱子落地的聲音。
“喲,這麼多東西都是送給我的?不知道您是來奔喪的人還當您是來下聘禮提親的呢。陛下待我不薄,所以這些東西也不用不著。”世長安先是婉拒,聽聲音客客氣氣的,竟沒有半分沉痛的感覺,好像那麵前的屍體並非他父親一般。
謙修沉默了半晌,又道:“既然小將軍嫌棄……是謙修疏忽了,馬上叫人把這些東西撤走。”
“罷了,送都送來了,就留在那裏吧。對了,殿下,不知延卿現在在宮裏可好?他也算是我父親的半個兒子,我父親出殯,他不來披麻戴孝,也總得來送老爺子一程吧?”世長安攔了那些人把東西也就扣下了,話鋒一轉,這兒人的話題已經跑到了延卿的身上。
“延卿?他近日有些不舒服,恐怕是來不了了。”謙修說。
“不舒服?究竟是怎麼個不舒服的法子?我初遇延卿之時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皮膚都沒有倒下過,怎麼才到宮裏幾天,他就病的無法下床了?是你們宮裏將他嬌生慣養了還是說他受了比當初還要中的傷,所以才來不了了?若是前者,宮裏不適合他你將他送回我將軍府便能讓他生龍活虎,若是後者,我倒是奇了怪了,他堂堂一個皇子,為什麼會受到那種苛待?殿下,可否給長安一個說法?”世長安一連串的發問大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勢,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他對謙修的態度實在是惡劣的一逼,完全沒有想給謙修留麵子過。
過了良久,又聽謙修不死心地問:“小將軍這是什麼意思?將軍的葬禮上,延卿非出席不可了?”
“非出席不可。”世長安篤定地給出答案,“我爹把他當做親兒子看待,何況我爹也是因陛下而死,要是連最後一麵都不讓他見上,我爹可是會死不瞑目的。殿下你素來孝順,我所提出的要求,也不過是在情理之中吧?”
“好,我便應了你,今日回去,我便將延卿帶來。”
見謙修鬆了口,世長安的語氣也立馬就輕鬆了下來,笑著下逐客令道:“既然這樣,勞煩殿下了。不過咱們要開始布置靈堂了,此等陰俗之事還請殿下回避,莫要讓亡靈衝撞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