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飛行了一段距離,琉羽抱著晨星降落在離尋夢港不遠處的燈塔上。這座燈塔隨著時間的遷移已經荒廢了很久。因為當無妄之海上無端掀起了七根海柱後,生活在這裏的漁民就再也不出海打魚了,久而久之這座燈塔也就荒誕了。
琉羽把晨星放下,剛想轉身清理自己的傷口,不經意間發現她的右腳踝處有被花瓣劃破,並且已經有黑色的鮮血往外溢出。他連忙蹲下身仔細檢查她被花瓣割破的地方,發現那裏有一排細小的針孔。這是怎麼回事?原來之前妖婼向他投擲荊刺花瓣的同時把有毒的細針藏於了幾片花瓣之內,一旦被它碰到就會讓銀針紮入肉體釋放毒素,由此看來晨星八成就是中了她的銀針毒。這下琉羽有些慌了神因為他不知道這毒如何解。思考之際,突然想到先前父親曾給過他兩顆救命的解毒丸,沒有猶豫立刻從衣襟內掏出錦盒取出一顆藥丸給她服下。然而就在喂她服下的時候,琉羽發現在她脖子的左側盡然有一塊形狀奇特的胎記。他伸手輕輕觸碰了下奇怪的是發生了,胎記盡然像是有感應般由原來的膚色變成了淺淺的粉色。這下使得琉羽心中對她產生了更多的疑問。她到底是誰?從何而來?
就在此時晨星輕咳了聲,慢慢睜開雙眼。“我在哪兒?”她呢喃的問了句。意識漸漸清晰,忽然發現自己趟在琉羽懷裏立刻掙紮著要起來。
琉羽到也不在意她的行為,且體貼的扶她起身。“你之前中了妖族的毒,不過現在已經解了。”
晨星定了定神,隨後問道:“你幫我解的?”
琉羽輕輕嗯了聲。
“謝謝。”晨星連忙說了聲謝。
“你走幾步讓我看看。”琉羽不放心的又說。他想這女孩畢竟是人類剛才又接二連翻的中了妖族兩種奇毒,雖然服了解毒丸可不知道會不會引起其它什麼不適。
晨星聽了後配合的走了幾小步,待琉羽確定沒事才停下。此時,西邊的雲彩已被即將西下的夕陽染成了桔黃色。從燈塔的窗口望出去,晨星隻覺得遠方的天空與大地相連,形成了特有的天地合一的美麗景象。而燈塔裏,兩人的身影則被夕陽的餘光剪裁的冗長。
夜幕降臨,一輪銀月冉冉升起,它潔白的月光照灑在地上的每一個角落,使得遠遠看去尋夢港一片明亮。琉羽燒完火,起身走到晨星身邊把自己的披風遞給她說:“這裏靠海晚上會有點冷,你披著吧!”
晨星回頭看了眼他,接過披風道了聲謝。
直到深夜,兩人都不曾開口仿佛各有各的心事。
半夜,琉羽被一陣細嗦的腳步聲驚醒。他吹滅了火堆警惕的先看了看對麵的晨星發現她依然熟睡這才輕輕的起身移到窗口邊往下探。
燈塔下,烈焰盤腿而坐運用真氣蒸發身上的水珠,他雙眸緊閉似乎沒有察覺自己的行為已被窺視。不一會兒阿旭來到他身邊背靠著塔牆輕聲問:“查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發現?”
烈焰閉著雙眼,悠哉的說:“老頭所料不錯,他們都有所行動。”
“哦?”阿旭挑了挑眉似乎有了興趣“今天白天在雲夢嶺的打鬥依你看會是哪夥人?”
烈焰輕哼一聲:“我能斷定的是其中必有妖族的人。”此時,他身上的衣服已然全幹。他收起真氣一躍起身走到阿旭麵前說:“但與其打鬥的另一波勢力似乎…是羽族。”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態顯得略有遲疑。阿旭何等聰明立刻看出了他的猶豫,他不明就以的問:“有什麼不對嗎?”
烈焰嗯了一聲,說:“我發現不止羽族,好像還有其他人。”頓了頓:“但是此人靈力極弱要不是我能力卓越普通人肯定感知不出。”說道最後無非是標榜自己天資聰穎。
阿旭丟了個衛生眼給他,徑自往前走,被扔下的烈焰立刻追了上去嘴裏還不停的嚷嚷:“喂,我說你走那麼快幹嘛!等等我,等等我呀!”
兩人漸漸遠去,藏在暗處的琉羽朝他們離去的方向投了眼然後回到原處坐下。黑暗裏他思索著兩人的談話,不經意間朝還在熟睡的晨星投去一眼,想到剛才對方說在他的身邊有個靈力微弱的人,難道就是晨星?可是晨星分明是人類,除非她隱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除非她另有目的。
然又轉而一想,如果她隱藏了自己的身份那麼氣息總不會改變。自己初見她時分明清楚的感知到來自她身上隻有人類才有的氣息。那麼到底是哪兒出了差錯?還是她真得不是人類?琉羽想了一夜也沒有找到能否定她不是人類的合適理由。
天空漸漸破曉,因為沒有陽光的照射整個尋夢港被乳白色的輕霧彌漫了整個大街小巷。琉羽拍了拍晨星的肩膀,示意她醒來。晨星輕哼了聲轉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就在這時肚子不爭氣的發出一記聲響,使得她臉一紅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輕聲說:“我,我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說著偷偷抬頭瞄了眼琉羽,發現他正專注的看著自己,隨即又低下頭喃喃的說:“所以,所以…。”聲音越來越輕。
“所以你想說,你餓了想吃東西是嗎?”琉羽替她把後半句話說完。
“嗯!我知道這樣會給你帶來不方便,可是我真的餓了。”晨星低著頭兩隻手捏著衣角不停的搓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噗嗤…’琉羽看著她的模樣輕笑出聲。他淡淡的說:“你以為我虐待你不給你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