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準備妥當,就和老金頭坐上了飛機,趕往藏地,在貢嘎機場跟著那個人,接去了錢串子家。
錢串子以前也是個倒鬥的,後來因為動了什麼大鬥,讓鬼跟上了,沒了辦法,這才來了藏地,以求活佛喇嘛保佑。但這鬼卻不是那麼好驅的,所以錢串子來了藏區以後,便再沒去過其他地方了。
眼瞧著車歇在了一座藏式古宅前頭,光是門柱大門就是一副富麗堂皇的樣子,可想裏頭的人得多富貴。
我咂了咂舌,跟著老金頭走到了這古宅的大廳。大廳就像古裝劇裏似的,正中間放著一圈黃花梨的椅子,就是不知道是海南黃花梨還是越南黃花梨了,不過兩者做的椅子都是天價,就是海南黃花梨相較於越南黃花梨要貴上不少。
“揚子,叫錢叔!”老金頭衝我喊道,我抬眼和大廳中間坐著的人對視了片刻,喊了一句:“錢叔好。”
那人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臉上的褶皺堆在了一起,看上去有那麼個慈祥的味道。
“金爺坐,這就是你那個侄子吧?我記得好像叫錢揚?”
“沒錯!錢爺記性真不賴啊!”老金頭坐在一側,衝錢串子點點頭。
“你瞧瞧我姓錢,你這侄子趕巧也姓錢,指不定千百年前,是一家呢。”他盤了盤手裏的木頭串,被手指擠開的木珠子等手離開便撞在了一起,清脆的敲擊聲回蕩在室內。
“喲,錢爺哪年淘來的這好東西?”老金頭被這聲音吸引,瞧著他手上的木串問道。
“這個啊,前些日子刀溜子到明清鬥裏找著的,讓我給買了過來。”他笑了幾聲,掛在臉上的胡子順著他的笑顫動了起來,看上去有些滑稽。
“哎,有這好事不叫兄弟我,刀溜子不仗義!”老金頭故作難過的樣子歎氣道。
“我還不知道你?明清那種鬥,怕是喊你你也不稀的去。不過嘛我又有了個收獲——”他拖長了音。
“怎麼,又發現個什麼鬥了?”老金頭急忙問道:“難不難下?我這侄子以前嫌他太歲剪的,不曾想放了這麼久快成個念讚子了,這想帶著下下水。又怕是個深的回頭給淹咯。(我這侄子以前嫌他小,沒想到次次不帶他快成傻子了,這次想帶著試個水,就怕這鬥太厲害了把他交代在這。)”
“說是元朝皇族的鬥,金爺也曉得,這元朝皇鬥以前可是沒挖著過的,凶險不凶險,還得金爺自個兒做這個開荒人了。”他抿了口茶又說:“我瞧著錢揚這個小後生,是個半開眼的,又有大將這位攢兒亮簧點清的把著關,該是火穴大轉的怎的攢起稀來?(是個半明白的,又有能耐的這位【這裏特指老金頭】明白事理識時務的帶著,本來應該是賺大錢的,怎麼現在倒害怕了?)”
老金頭沉思了一下,覺著他說的有理,又對自己有信心就應了下來。
“哎,我就知道金爺是份腿兒,怎麼會攢稀?”他見老金頭痛快應下,不由得誇了一句,從椅子上的小暗櫃裏頭掏出來一個地圖,遞給老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