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第二天爾雅早早的就起了,她穿戴好後就拿著府裏準備的貴重禮品和她自己之前自己準備的一些小禮物,帶著張媽和瑞香一起坐上車前往她姨母吳夫人在北平所在的府邸去了。

車停在一棟白色哥特式洋房前,這棟房子是爾雅的姨夫因為蘭儀亭懷孕時思念家鄉時買的,並承諾在孩子生下後會帶她回北平看看,後來卻因為種種拖累,一直到現在才借處理事務機會一起到北平來。剛到北平的蘭儀亭就急切的打聽了她姐姐的消息,卻得到她姐姐早已在四年前就去世了的消息。蘭儀亭一下就因難抑悲痛和多日的奔波的疲憊而病倒了。好在蘭儀亭知道了她姐姐還留下了一個女兒,想要見爾雅一麵的心日益迫切,她在病情稍緩的情況下就給而爾雅寫了信,邀爾雅前來。

爾雅三人下了車就有一個與陳媽媽年歲相當的仆婦快步向爾雅她們走來熱情的說:“您就是爾雅小姐吧,快請進,快請進。夫人正在屋裏等著您呢。夫人昨日聽說您要來高興地很,從昨天就開始準備了,這不,今天一大早就要老奴在門口等著呢。”爾雅聽著心裏有些熨帖的說道:“麻煩媽媽在門口久等了,不知媽媽如何稱呼。”那仆婦笑著說道:“不麻煩,不麻煩。老奴呢夫家姓梁,小姐要是願意呢就叫我梁媽媽就行,說起來我與你旁邊的張媽媽也是舊識,是不是啊,張大丫。”梁媽媽笑著對張媽媽調侃道。爾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梁媽媽著實是個有趣的人。

張媽媽有些無奈的回到:“梁貴家的,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是這麼個性子,在小姐麵前你怎的都這般不著四六的。”

當初爾雅的母親與現在吳夫人未嫁前兩人一直關係很好,連帶著身為兩位夫人身邊掌事媽媽的陳媽媽和梁貴家的關係也不錯,這個梁媽媽什麼都好,就是性格最是潑辣,什麼都敢說,但平日裏很是會注意場合,今日估計是高興地,在小姐麵前也不消停,還叫了她最不喜歡人提起的原名。

梁媽媽沒太在意的說道:“沒事,爾雅小姐啊,我梁媽媽一雙老眼一看就是個和善人,不會跟我這老貨為難。再說爾雅小姐又是夫人的嫡親親的侄女,自不是什麼外人,梁媽媽我也不怕丟了醜。”正說的熱切,梁媽媽拍一拍自己的腦袋“哎呦呦,你瞧我這腦子,站門口講了這半天,夫人還在等著呢,小姐,我先帶您進去吧。”說著就忙迎爾雅走進了門。

一進門,爾雅就看見一個身穿著白底纏綠化旗袍,麵色有些蒼白的女子帶著一個丫鬟從樓梯上走下來,邊走還邊說:“這個時候應該是到了的,怎麼梁媽媽迎個人半天也迎不來。”說著正正抬頭看見了剛剛進門的爾雅,那女子愣了一愣一手拎起長長的旗袍邊,一手拿扶梯後飛快的往下走,不到片刻就走到爾雅麵前,她伸出微顫的手,撫著爾雅的臉“爾雅,你就是爾雅!我可以肯定的。”說著也不等爾雅說話就抱著爾雅哭起來。

對蘭儀亭來說,娘家的那些人早已不是什麼親人而是仇人了,曾經的過往,是讓她夜夜難眠的夢魘,更是她靈魂深處無法愈合的傷。她永遠忘不了在她和花滿樓私奔被抓後,她的大哥,她的好大哥,綁著她,堵住她的嘴後逼著她看著滿樓被他手下的人所侮辱時扭曲的嘴臉,更忘不掉花滿樓在他手下走後拖著滿是傷痕的身軀打翻油燈,引火****時那絕望的眼神。但她在一旁卻什麼也做不了。什麼失手被殺,全是掩蓋那腐爛髒汙的笑話……

即使是吳家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在她嫁進吳家前就已經瘋了,在經曆了那一切後的她陷入了自我封閉的世界裏,但急於想擺脫包袱的蘭家卻偷偷隱瞞了這個消息。卻不知她當時的未婚夫吳玘早已知道了這個消息,吳玘為了保住她不僅迎娶了當時的如同傻子的她,還以她身體不適為由擋出了外麵的對她的種種窺視,並為此承擔了巨大的壓力。她在吳玘日複一日不假於人手的精心照料中日益康複,為了照顧她那兩年吳玘甚至連辦公地都搬到了她身邊。即使這樣她也是直到結婚了三年,懷上安兒後她才算徹底康複,可以說要不是她的丈夫吳玘,現在的蘭儀亭恐怕連屍骨都不能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