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的腦海裏全是風蘭息的影子,少女懷春,總不願將自己的秘密說給人聽,她的沉默,一瞬間點燃季茵茵胸中怒火。
“賤婢!”季茵茵將手中的女紅砸到煙雨的身上,怒斥一聲:“你居然瞞著我偷偷去跟韶靈見麵!你們說了什麼!她無緣無故送你什麼藥包?”
這兩日,老夫人不肯見她,她心中沒底,侯爺正在查明此事,煙雨雖然是自己的人,但還要防著煙雨不被籠絡出賣自己。她每日都差遣煙雨出府,就是不讓侯爺找到她盤問,更派人暗中跟著煙雨,沒想過今日果真被她捉個現行!
“奴婢可沒收——”煙雨搖頭,拚死反駁。
“你要不是心虛,為何要在半路就丟掉?”季茵茵冷笑道,美若天仙的麵容上,猙獰而扭曲。
“奴婢並未說小姐半句壞話,韶大夫後來也沒多問,小姐你要信我啊。”煙雨緊緊抱著季茵茵的裙擺,楚楚可憐地求情。伺候季茵茵兩年多了,她比誰都了解這個主子的刻薄。
季茵茵彎下腰,凝神望著那張清秀而嬌柔的小臉,這個丫頭雖然長相一般,但天生就有氣喘的毛病,每回麵頰發紅,雙眼泛光的模樣……總讓人覺得有一種病態的美麗,男人見了,定會心癢難耐。煙雨那細腰,更是世間難見。
但直到靠的這麼近,季茵茵突然嗅到一陣淡淡的氣味,她當然太清楚了!這是沉香,整個侯府隻有侯爺一人是用沉香的!這個看似忠心的婢女,竟然還見了侯爺隱瞞不報,可見她心懷鬼胎!
想到此處,季茵茵早已怒氣攻心,一巴掌甩上煙雨的麵孔,連連冷笑:“信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動什麼心思?等著何日我進了門,你這個陪嫁丫頭,就能理所應當做侯爺的侍妾?”
煙雨被打糊塗了,微惘,無力地癱坐在原地。
“你也不瞧瞧你那副春心蕩漾的下賤樣!你能配得上侯爺嗎?”季茵茵發狠地撕開煙雨身上的衣裳,煙雨的心思她不是不知,正在氣頭上,她說話更是露骨難聽:“你做夢都想著男人騎在你的細腰上吧,你到底要不要臉?”
煙雨身上的衣衫被扯裂開來,衣不蔽體,她總算回過神來,默默抬起臉,嘴角在淌血。她死死地盯著盛怒的季茵茵,輕聲問道:“我是配不上,那小姐呢?小姐人前人後,可大不一樣啊。”
季茵茵聽著煙雨發酸的話,心口一震,掌摑的手停在半空中。她不該繼續留著煙雨,煙雨雖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但知道她私底下的脾性。
她又恢複成往日溫柔模樣,輕聲細語:“你年紀也不小了,我該幫你找一戶好人家了,菜市口有個張屠夫,你跟了他,每天都有肉吃。”
“多謝小姐!”煙雨咬著牙,從牙縫逼出這一句,擠出一絲冷淡笑意。
“不是裝可憐,就能讓侯爺喜歡上你的。”季茵茵從煙雨的身上跨過,她走到桌旁坐下,輕瞥一眼,不屑之極地丟下四個字。“東施效顰。”
煙雨忍著憤恨將季茵茵伺候好了,才離開屋子,她滿心屈辱地換了衣裳,在夜色中疾步走向風蘭息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