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盲老者:“她眼下才剛剛休息,要不老朽試著通報一聲?”
楊凡搖頭道:“還是讓她多睡一會吧,我就在竹林等她,待她什麼時候醒來,我再與她相見。”
眼盲老者滿意的點頭,道:“這倒也行,你跟我來吧。”
兩人信步走入翠竹林內。
竹林內,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四通八達,小徑幽深,流水潺潺,還有百花齊放,小橋流水的景色,秀麗而祥和。
走入一個八角亭內,兩人坐下。
“嗬嗬,小友請喝茶。”老者,為楊凡斟茶,雖眼睛看不見,但動作卻很熟練,與明眼人根本沒什麼區別。
楊凡道:“前輩乃得道高人,還是我來吧。”連忙伸手,想要將茶壺得來。但那老者的手掌,卻像鐵石一般,不可撼動,依舊做著手中動作。
楊凡心中一凜,不敢造詞,不在阻攔。
老者笑道:“什麼前輩不前輩,老朽隻是比你多活了一些歲月,倘若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與大家一般,叫我劉伯,喏…茶水已斟好。”
“多謝,劉伯…”楊凡接過,茗了一口。
隻覺一股清香的熱流,流入腹內,初始感覺身體內像被一陣春風吹過,清涼舒適。接著,又有一股暖流襲來,再到一股涼意流竄,不同變幻,格外舒服,並口齒留香,回味無窮。
他不禁讚歎道:“好神奇,不知這是什麼茶?”
老者奇道:“這是中原著名的“四季茶”,你生於中原,竟然不知?”
楊凡搖頭苦笑道:“我雖是中原人士,自幼在仙元教長大,很少外出,更少有遊玩。故此,中原的很多風土人情,名山大川,並不曾知曉。”
“原來如此,那你可要多多品嚐一番了。”老者笑著點頭:“這四季茶吸收天地四季,不同時節的精華,蘊含數十年才能成型。南疆、西部大沙漠,皆為酷暑之地,北原冰冷無比,東海則四季如春,少有雪景,導致此茶唯有在中原才能見到。這可是大家,命人萬裏迢迢,從中原進購而來,若非大家對此茶情有獨鍾,老朽可沒這口服。”
楊凡心道:“大家果然雅士,生活飲食,皆是講究無比,想比下自己這粗魯之人,倒是相去甚遠。”
劉伯又茗了一口,唏噓道:“不過,現在想要進購這茶水,可並不簡單了。”
楊凡道:“為何?”
老者搖頭:“眼下,中原乃多事之秋,魔門與正道之爭,越演越烈,令得生靈塗炭,名不聊生。在這種亂世下,豈能安穩的將這名貴茶水送來?”
楊凡也一歎,古來亂世,的確對天下蒼生是一種災難。他們修士還好,飛天遁地,來去自由。那些普通百姓,倒不免要殃及池魚了。
而億萬生靈,在戰火之中,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如此場景豈能不讓人心痛?
“劉伯,不知現在中原局勢如何?可否為我講解一番。”楊凡問道,他對中原的局勢也格外的上心。
老者鄭重道:“不容樂觀,魔門在漫長歲月下,積累的力量非同小可,這次卷土重來,勢如風暴,實在有氣吞山河之勢。而中原門戶之見太深,完全是一盤散沙,每次作戰皆損兵折將,大敗而歸。眼下正道中,隻有人王殿、月清宮兩大實力,形成聯盟,在苦苦堅持,但也死傷慘重,想來也抵擋不了多久,便會徹底淪陷。”
楊凡來東海這麼久,對中原局勢一無所知,此時聽聞,當然是關注無比,要問個透徹,心中好有底。
聞言他不由皺眉道:“聖劍閣難道沒出手,它身為中原第一道統,天下正道統率,豈能視而不見?”
老者冷笑道:“此道統實力的確不弱,若有他們鼎力相助,正道也並不見得沒抵擋資格。可惜,此宗門與月清宮、人王殿之間間隙不小,且地利在最北方,一時魔門無法過去,有持無恐,派出的人手皆是實力弱小的弟子,根本無用。”
楊凡不禁冷笑道:“好一個聖劍閣,在天下大事之下,竟還在為這些小恩怨,斤斤計較,更不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實在是小人心腸,令人不齒。”他對聖劍閣的人,可向來都沒好感。
劉伯歎道:“但它在中原乃當之無愧的霸主,此番做雖說不妥,但卻也沒人敢說。好在,月清宮和人王殿兩大勢力,底蘊深厚,結合峨眉山、玄天門,陰陽山,等眾多的道統,魔門大軍也不敢大舉來犯,眼下,已進入一個“僵持期”。就可惜了仙元教…”
劉伯想說“非它不覆滅的話,正道聯盟,當更加困若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