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雅愣住了,很是為難,嚴慧琪究竟怎麼惹到醫局姑姑了。
“怎麼,不願意?”醫局姑姑環著手問。
蘭雅皺了皺眉頭,抿了抿嘴唇,隻得把手心裏的藥交了出去。
醫局姑姑看見蘭雅的表情變化,心下正疑惑不已。當下,隻是接過蘭雅手裏的藥材,展開,細細的看了看。
大體上確實是治療傷寒的藥,隻是,卻缺了最重要的一味。醫局姑姑看看蘭雅又看看唐彩衣。思索了一下,把藥遞給了地上跪著不做聲的唐彩衣。
“唐彩衣,你來看看這包藥,有什麼不妥?”醫局姑姑說的很溫和,像隱去了刀鋒的劍。
不妥?蘭雅不解的回身看著唐彩衣。此刻,唐彩衣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她知道自己緊張的原因既不是醫局姑姑也不是蘭雅不解的目光,而是嚴慧琪,此刻還在病中的嚴慧琪。
她鬆開自己握緊的手,接下醫局姑姑手上的藥材,草草掃了一眼,唐彩衣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想說,第一次,唐彩衣的內心受到了無與倫比的煎熬。
“怎麼,難道你看不出嗎?”醫局姑姑的聲音已經完全的冷漠了下來,透露出一股你看不出來,就給我滾出醫局的堅決。
唐彩衣愣了愣,握緊了那包藥,心下一片悲涼,她閉上眼睛“這包藥,差了最重要的一味!”
蘭雅震驚的聽著唐彩衣這麼說,反應過來之後,她瞪著唐彩衣,又是憤恨又是為嚴慧琪不值,隻是礙於醫局姑姑才沒有發作。
醫局姑姑看著蘭雅的表情變化,嘴角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笑。但是,她皺了下眉頭。據她所知,唐彩衣可是被膳食局裏的人恨透了的,雖說這個丫頭是花苑局的人,也應該避之不及。蘭雅是受命去監視嚴慧琪的,這點她知道,隻是現在為何又要和唐彩衣攙和在一起?有什麼目的嗎?
醫局姑姑思索再三,還是應該去給嚴慧琪提個醒。
“你是花苑局的人,對吧!”醫局姑姑問蘭雅,語氣溫和。
蘭雅頓了頓,點點頭。
“正好,本姑姑屋子周圍的雜花雜草可是瘋長了不少。姑姑我原本還在打算什麼時候去趟花苑局,你來了正好,就去幫本姑姑處理一下屋子周圍的花草吧!”一邊說著,醫局姑姑一邊就轉身向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
蘭雅愣了愣,有些焦急的想到嚴慧琪的病情怎麼辦,當下,她抬頭就想要問。卻突兀的看見了醫局姑姑轉回頭來的臉,那眼神裏的審視和警告意味甚重。
這是一個在宮裏混跡多年的姑姑了,如果想要除掉她這樣的宮女,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
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蘭雅不禁跟上了醫局姑姑的腳步,臨走時她回頭狠狠的瞪了唐彩衣一眼。憤怒以及為嚴慧琪的不值。
唐彩衣沉默的跪在原地,她看見了蘭雅瞪她的目光,她隻是跪在原地,心下一片悲涼。如果,如果嚴慧琪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怎麼樣呢?
昨晚夜空下的暢聊,也將化為灰燼吧!她這樣的人,果然不該去接觸陽光啊,隻配安靜的躲在漆黑的角落裏。
走回自己的屋子,醫局姑姑晏紫揮手讓蘭雅去屋外打掃花草,自己則屏退了下人,打開暗道,去到自己的試藥屋。這是除了她的貼身宮女外沒有人知道的密室。
一走進密室,貼身宮女春芽就從暗處走了出來,緩緩的俯到地麵上“拜見姑姑!”
“調查的怎麼樣了?”晏紫扶起春芽,自己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接著她示意春芽在自己身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春芽看了看晏紫身邊的椅子,目光閃爍了一下,還是一聲不吭的坐了上去。她已把命獻給了晏紫,也就不再多想其他。
“據老奴調查,花苑局姑姑隻是受了衙門大人的委托,派了一名叫蘭雅的宮女去監視著嚴慧琪的一舉一動。目的,應該是想要找到嚴慧琪往宮外送藥的路子吧!”春芽分析著說道。
晏紫聽到這裏,嘴角忍不住彎起了一個笑,嚴慧琪啊嚴慧琪,如果沒有翰洛淩的幫忙,你怎麼辦呢?
“還有一件事,老奴不是很明白!”春芽看見晏紫笑,有些不解又有些深思的說道。
“但說無妨!”晏紫點點頭。
“這次老奴無意間發現,膳食局姑姑是受了三份委托才如此照顧嚴慧琪的!”
“哦?”
“這三份委托,一份來自翰洛淩王爺,一份是當朝大公主,一份……是潛斯樓樓主!”春芽皺著眉說道,三份委托,三個不同的人,居然在同一時刻,都要保護一個小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