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侵襲著嚴慧琪的身體,蚊蟲不斷的在嚴慧琪耳邊轟鳴著。嚴慧琪垂下眼,低頭靜靜的看著地麵,月光清冷的光芒反射在地麵上顯得很是寂寥。看到皇後和王爺朝她這邊緩緩走來,嚴慧琪急中生智緩緩的壓低了身體,蹲坐在草地上麵,借著一棵古樹隱蔽起自己的身體。她放緩了自己的呼吸,像一隻要狩獵的狼一般逐漸將自己的呼吸和周圍的空氣混為一氣。
這些特工技巧,她還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呢!沒想到,在這個時刻她居然自然的做了出來。
月光微弱的光芒投射到了皇後和壞王爺的臉上,明暗分明的兩張臉此刻更露出一絲狠毒的神色。皇後緊蹙著眉頭,王爺則將自己的表情完全壓製在了黑夜的侵襲中,不肯表露出來半分。
經過嚴慧琪身邊的時候,皇後正壓低了聲音和王爺說著什麼,隻有些許的話語能飄到嚴慧琪的耳裏。
“要緊的……溫州!”
“怎麼辦?……”
“是真的嗎?”
溫州?嚴慧琪一個激靈,這個地理位置好像已經不止一次的被提起了,如心姐姐說過翰洛淩好像就是去了溫州。
皇後揮了揮衣袖,在離嚴慧琪不遠的地方站住了腳,像是威脅一般的看著王爺微微發怒的說道“本宮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吧!翰朝陽王爺!”
王爺沉默了一下,然後微微的朝皇後躬下了身體。他並沒有說什麼,不過,嚴慧琪知道這是個很重大的退步。一個王爺的彎腰認錯比他說什麼道歉的話都顯得更加鄭重和嚴肅。
皇後似乎很不屑,狠狠的一拂衣袖就離去了。
嚴慧琪在暗處看著王爺一直躬下身的樣子,突然有些憤怒,就是這個人騙了芝若還打算除去自己。嚴慧琪無聲的笑笑,很好,那麼如果他知道自己一直在暗處看著他躬身,是不是打算現在就手起刀落。
嚴慧琪抬頭看了看天空的星群,又低頭閉眼想了想自己現在走出去攤牌的幾率到底有多少。
過了一會兒,她回過頭看見王爺居然還在那個地方,不同的是,他靠在了一棵樹上,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壺酒,正不停的往自己的嘴裏灌。
嚴慧琪愣愣,慢慢的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盡量像貓一樣的移動不發出任何聲音。
不過,很可惜,雖然有底子,但是畢竟宅了那麼些年了,嚴慧琪的身手還是不夠順暢。而且翰朝陽的警惕心又很高。在嚴慧琪挪動到他快看不見的地方的時候,他突然像隻慵懶的貓一般發出一種低沉且嘲笑的聲音“既然來了,為何不出來?”
嚴慧琪對著自己的頭頂吹了下氣,失敗,失敗。看樣子,她是需要來一個特工集訓了!
嚴慧琪緩緩的走到月光底下,倒是翰朝陽很是驚訝的看著她說道“居然是你!”然後,他又像是了然了一切一般的搖晃著自己手裏的酒壺“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
嚴慧琪把手插到了自己的口袋裏,似笑非笑的看著翰朝陽“如何呢?想現在就除去我?嗯,這是個好地方,又隱蔽,如果你動手,一定不會有什麼人知道!”
翰朝陽眯了眯眼睛,審視一般的看著嚴慧琪“怎麼,逼著本王爺殺了你?”
“嗬嗬!”嚴慧琪低頭笑笑“別以為我不知道蘭竹香是什麼,一直哄著芝若,男人真不是個好東西!”
翰朝陽握著酒壺的手緊了緊,他回過頭,一副醉眼朦朧的樣子問嚴慧琪“蘭竹香是什麼?”說著,就要朝嚴慧琪傾身過來。
嚴慧琪心中警鈴大作,她後退一步,做出了攻擊前的警戒式。一直都沒有練習過,有些生疏,嚴慧琪抖了抖自己的手,讓自己的身體盡快進入格鬥狀態。
翰朝陽停止了自己的腳步,細細的看了看嚴慧琪的樣子,吐出一句“架勢不錯!”
嚴慧琪又後退了一步“蘭竹香,先帝留下的兵符,如果你是真的想和芝若廝守一生,又怎麼可能用的到這個兵符呢?除非你想發動兵變!”嚴慧琪眯著眼睛,一字一句的把自己所想的說出來,一邊說她一邊觀察著翰朝陽的表情。
翰朝陽剛剛果然隻是假醉,此刻他的臉已經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嚴肅的眼裏寫滿了警告。
“哈哈!”突然,他仰天大笑了一聲“皮之不存,毛之焉附。你一個女人又怎麼會懂!”他的眼裏寫滿了輕視和鄙夷。
嚴慧琪也笑了笑“怎麼可能不懂,要保護好芝若,你必須先要自保不是嗎?”翰朝陽的表情一頓“隻是,你以為拿到了蘭竹香一切皆安?你會那麼愚蠢?這不過隻是爭鬥的開始,想要和芝若在一起,遠離這個深宮,隻有兩個辦法!”說道這裏,嚴慧琪已經收起了攻擊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