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抬頭疑惑的看著明凡,明凡微微抿了抿嘴,轉身離開。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內心此刻一點氣都沒有,不,還不如說對於嚴慧琪,他從來都沒有生氣的感覺。
現在,他站定自己的腳步,把手放到自己的胸口,那裏微微有點酸脹的感覺。嚴慧琪寫在紙上的字還浮現在他的腦海,如果讓嚴慧琪知道了藥是殺死三個小孩的殺手,嚴慧琪會怎麼樣呢?
一想到嚴慧琪哭泣的樣子,明凡不自覺的握緊了自己的雙手,心,很痛也很苦澀。他不想看到嚴慧琪哭泣,開開心心的笑,那才是應該屬於她的表情。
藥跟在明凡的身後,看著明凡站定身體一臉苦惱的樣子,他不自覺的也低下頭。他知道明凡在想什麼,都是因為自己。嚴姐姐會知道的吧!知道自己曾經殺了人,然後呢?她會鄙視,厭惡自己嗎?
整整一個下午,藥和明凡都不言不語,自己想著自己的心事,倒是嚴慧琪,走到了小院裏拿出那張被揉的皺巴巴的紙嘴角不禁綻開一個苦笑。
思路完全被打斷了,而且有些線索是前後矛盾的,這樣下去,隻會和真相越離越遠。長長的舒了口氣,坐在小院的石椅上麵,嚴慧琪對著碧藍的天空微微發呆。
“不甘心就隻被人保護起來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嚴慧琪幾乎是同一時刻就大驚著站起身,硬接下了來人一記淩厲的拳擊。
“哦,接的不錯!”來人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綢緞捂住,隻露出兩隻精幹的眼睛在細細的審視著嚴慧琪。
嚴慧琪皺起眉頭,她一點也不喜歡被來人這樣盯著看,就好像是被老鷹盯上的兔子,動彈不得。而且,這個人的眼神很討厭,帶著一點王者再上的不屑,讓嚴慧琪自覺在他麵前自己仿佛就矮了一截一般。
“你是誰?”嚴慧琪低聲問道,手上的疼痛感已經明顯的傳到了大腦,隻是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黑衣人低低的笑了笑,眼裏的不屑減少了一些。她也知道如果她現在喊人來的後果,看起來也不那麼傻嘛!
“想知道?”感覺有人走過來,黑衣人湊到了嚴慧琪的耳邊低語道 “明日午時,來顏家找我!”
顏家?嚴慧琪皺了皺眉,那在什麼地方。然而,黑衣人退的太快,她伸手都沒能抓到他。微微的閉了閉眼睛,嚴慧琪低下頭,來人是個絕頂高手。如果想要殺她,可以說是,易如反掌。與被槍指著太陽穴的死亡感不同,嚴慧琪第一次在心裏湧現出了逃的念頭,因為對方過於強大,無論在怎麼反抗也是徒勞。所以,能想到的,就隻有逃了嗎?
低下頭,嚴慧琪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她這才發現,原本她捏在手裏的紙條已經消失不見。看了看四周,完全沒有紙條的影子,難道……嚴慧琪抬起頭看著黑衣人離去的天空,是被這個人拿走了?
抿嘴想了想,嚴慧琪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麼可能啊!又不是什麼重要的線索,即便是被他拿去了,他又能找出什麼想要得到的消息呢?
“死了三個小孩,一個是小公子,帶著兩個村子裏的小孩。溫州裏總共死了5個孩子,那麼,剩下的除了賢宏,還有一個村子裏麵的人。”
嚴慧琪再次回想了一下紙條上麵的內容,確實是……沒有什麼引人注意的啊!唔,想來想去,嚴慧琪決定,自己下次再寫什麼東西,幹脆就用英文,嗯,用英文的話,在明凡他們看來,肯定就是亂塗亂畫了吧!
細細的在小院裏麵找了一遍,紙條確實是連個影子都不見,抓抓自己的後腦勺,嚴慧琪不解的皺起眉頭,難道是紙條上的訊息她漏掉了什麼嗎?
應該不會啊,總的說來,就是還有一個孩子沒有被調查到,賢宏的情況是出去找人,小公子和村裏小孩的情況是……抓抓頭,嚴慧琪皺了皺眉,等等,她一直都是把公子哥和村裏的小孩分開來想。可是,或許不對。茶館老板也說過,是一個公子哥帶著兩個村裏的小孩在溫州城裏作威作福的,那麼死去的情況,應該是公子哥和兩個村裏的小孩子連在一起死,然後賢宏和另一個村子裏麵的人先後死去。
也就是說,殺手……不止一個嘍?
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嚴慧琪用手環抱住了自己的頭,還有什麼,快點想起來,從和明凡一起出梅園那一刻開始。
最初,她在街角撿到了藥,然後為了給藥治傷,她帶著藥強行去了客棧,客棧老板卻是受了裴煥思之托,想要打昏自己讓自己離開溫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