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這人啊，叫我怎麼說你？”金鱗一指藍美芬說，“我一直都在表揚你，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毛丫頭！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他們的消費水平達得到十幾塊錢一個菜的菜價嗎？你再瞧瞧這又都是些什麼菜？青菜羅卜，萵筍芹菜炒肉，別說山珍和海鮮沒有，連塊木耳的影兒也沒有瞧見。這兩個素菜，按農村的消費標準我還給他們拋了又拋的算都不可能超過五塊錢去；你又再看那四個葷菜，就是一般的小炒，頂多也不過八塊錢一份。這樣的菜值得了十多塊一個嗎？你以為山裏的農民舍得花十幾塊錢炒一個菜吃？他完全就是看到我們是從大城市來的想宰我們，覺得我們不會在乎那百十來塊錢兒。但我們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冤大頭？這一路上，我們經曆的這些太多了！”
“是的，小藍兒。”鄭宇成接著金鱗的話也說，“我們每次去吃飯別人都要坑我們；剛開始我們沒有經驗也像你今天這樣覺得還蠻便宜，可次數一多，我們又看到別人付的錢跟我們有差別，我們才發覺自己被人騙了。你可不知道，當時我們心裏跟吃了個蒼蠅似的，難受死了！於是，有一次，我麼也是在一個山上的小店裏吃完飯結賬，那老板想狠宰我們一筆，就胡亂給我們算，我們找他理論他還說我們看著這麼體麵、可吃了飯還想賴飯錢、說我們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肯定是逃犯的話，還囂張著要打電話叫鄉裏的警察來，我們跟他抓扯之中失手才是失去輕重的第一次……”
“你他媽說那麼多廢話幹嘛啊！”金鱗朝鄭宇成怒吼一聲說，“我們給小藍把道理講清楚不就行了嗎？可你倒好，狗話屁話講了一大車。你他媽煩不煩啊！”
鄭宇成趕緊閉了聲的答應：“是，是！我多話了。對不起，對不起！”
藍美芬瞄了啟航一眼後說：“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們當然不能做這樣的冤大頭了。看看這老板從新算過以後是多少錢吧？我倒要瞧瞧這差別有多大！”
“大了去了！我們以前可交了不少的冤枉錢！”聶魯達撇著嘴說。
謝啟祚斜了聶魯達一眼，那意思是說，這二百五在這個時候還是要瞎咋胡。
正說著，老板又來了。他拿著賬單畢恭畢敬的對滿桌子的人說：“確實是算錯了！一共是五十八塊二毛。隻收您五十八塊。先前的錯誤請各位海涵！對不住了！”
“啊！”藍美芬這回有些不相信了，她驚愕得張大了嘴巴叫了出來。
啟航也瞪大了眼睛望著藍美芬。
“瞧見了吧！這就是人心！”金鱗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老板對藍美芬說完，然後又惡狠狠地跟老板說：“你他媽的以為這樣我就跟你完了是嗎？門兒都沒有！隻要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後果。你這頓飯啊，我們白吃了！這就是對你貪心的懲罰。你要敢反對，我他媽立馬砸了你的店！”
“不能這樣！不能這樣！”藍美芬連忙站到金鱗和老板之間搖著手說，“飯錢還是要給的。我看這樣吧，老板，給你五十塊就是了。你也再別說其他的話了。”說著就遞了五十塊錢的鈔票到老板的手裏。
老板抓緊錢連連向藍美芬叩頭致謝道：“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哎呀！你們這些女人啊，就是假慈悲。”金鱗厭惡的一推藍美芬並一把就從老板手裏奪回那五十塊錢塞進藍美芬手裏說，“今天的事完全是他自找的。這樣對他已經夠客氣的了！你既然要大發慈悲那就給他三十塊錢足夠了。要再說別的話，一分錢也沒有！”
“這合適嗎？”藍美芬和啟航都大聲的問著。
“合適！”金鱗更加厭惡的高喊一聲說，“我就討厭你們娘們兒這種假惺惺的唧唧歪歪樣子！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今天的事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我們！這隻是對他的懲罰，還沒有罰他的款呢！老子本來是要他倒貼給我們賠不是的；現在我都看在你們兩個女人的麵子上給了他三十塊了，你們還他媽不滿意啊！真是一幫傻婆娘！再說的話，老子真砸他店了！”
“別砸，別砸！就給三十吧。”藍美芬趕緊掏出三十元錢來遞給老板說，並埋怨老板道，“我說你這老板也是不地道，不能隻怪我這位朋友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