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青銅鍾聲緩緩落下,一襲長袍的二長老緩步走到演武台上,對著四周拱了拱手,方才朗聲說道。
“按照每年輪番的規矩,今年族測大會,十五歲以上未成年的族人率先開始測試。”
“測試規則,狼戰!”
“所有參賽人手中握有一枚手牌,但凡手牌離身被奪或者跌出場外者,則視為淘汰,最後成績的判定,以淘汰的順序為主,淘汰後手中所握手牌數量為輔。”
“所有符合參賽規定的族人,上前領取各自的手牌。”
二長老揮了揮衣袖,幾名青年便抬上一張木桌,桌上擺放著刻有族人姓名的手牌。
“蘇青山。”
“蘇明。”
“蘇晴晚。”
……
隨著老者的聲音在演武場中響起,被點到名字的族人陸續從坐席中走出,領到手牌後,便三三兩兩散開站在偌大的演武場中。
“蘇霄。”
又是一道聲音響起,原本閑暇閉目的蘇牧,微微抬了抬眼,剛好前排的蘇霄站起,正目光陰冷的朝著蘇牧的方向掃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觸碰,蘇霄臉上頓時浮現一抹猙獰冷色,衝著蘇牧輕輕劃了劃脖子,而後冷哼一聲,朝著台上走去。
“這個蘇霄好討厭。”見到蘇霄挑釁的動作,茗兒黛眉輕輕皺了皺,不滿道。
“嗬嗬,他以後就不會這麼讓人討厭了。”蘇牧眯眼輕輕笑道,低垂的漆黑眼眸中,清冷的寒光也是緩緩湧現。
深深地看了眼身旁氣息陡然凜冽下來的少年,笑吟吟的清秀麵龐絲毫讓人感覺不到他的情緒,這份與年齡不符的隱忍,讓紅綾不禁揚了揚黛眉。
比起蘇霄的張揚跋扈,兩者之間,立判高下。
輕輕搖了搖頭,紅綾再度把目光轉向演武場中。在蘇霄上場時,不少的族人臉上都是閃過深深的忌憚,目光微微躲閃後,皆是不動聲色的後退幾分。
見狀,紅綾嘴角不由的劃起一抹冷笑,麵對比自己強悍的對手,如果不是想盡辦法將他打倒,而隻是一味的躲避,那麼這一生也難有什麼成就了。
而此時站在演武場上的絕大多數人,一生最大的榮耀,恐怕就是能夠出生在蘇家了。
蘇霄領過手牌後,便大步走向演武台的正中央位置,在那裏,已是有著三道閑散的少年身影,見到蘇霄過來,便是笑著揮手打了聲招呼。
“又是他們四個人。”見到這與往年相似的一幕,茗兒咬著銀牙,恨恨的說道。
蘇霄周圍那三名少年,父母同樣都是蘇家高層人員,囂張跋扈的性格幾乎如出一轍。
因為年齡優勢,這四人在蘇家小輩中實力都能排入前幾名,而如今他們抱成一團,對於其他實力較弱的族人而言,著實有些不公平。
但狼戰規則便是這樣,畢竟人脈也是實力的一種。
當然,如果其他實力較弱的族人能夠組織起來,也足以抗衡蘇霄他們四人,畢竟大靈境之間的實力差距,完全可以依靠數量的優勢彌補下來。
但一旦這樣去做,抗衡中間,必然有人要率先出局。
可是場上沒人願意犧牲自己,畢竟族測結果關係著下年的修煉資源,所以比起對抗,更多人願意躲遠一些,以免被他們盯上,可以晚些出局。
也正是因為眾人這種畏縮僥幸的心理,某種程度上,才助長了蘇霄他們的囂張氣焰。
偏頭聽著茗兒將去年族測大會的事情講了一遍,蘇牧也是無語的搖了搖頭,這是有多無恥的人才會在族測大會上使這種手段。
接著蘇牧又是一愣,然後若有所思的將視線瞥向身旁那道從剛才起便沒有出聲的紅裙少女身上。
“你別看我,去年本姑娘可是正麵一打二,擠進了前三名。”紅綾被那直晃晃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自在,輕咳一聲,挺了挺酥胸,理直氣壯道。
難怪會主動找自己組隊……敢情眼前這個高傲的姑娘已經吃過一次虧了……
蘇牧忍著笑意搖了搖頭,剛想說話,就在這時,二長老蒼老雄勁的聲音卻是再度落了下來。
“蘇牧。”
隨著少年的名字響起,整座演武場似是寂靜了一瞬。而後一股莫名的騷動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在周圍的人群之中悄然湧動,一道道視線也都聚焦在了人群末端那道瘦削的少年身影上。
貴賓席的最前排,衣衫襤褸的地鬼老人此時也是陡然睜開雙目,精光閃爍的眸子猶如鷹隼般看向演武台,而後輕輕開口,聲音猶如破風箱般嘶啞,道:“蘇牧,可是蘇族長的兒子,那個十三歲就將七骨動練到七響的小娃娃。”
“正是犬子。”蘇淩峰輕笑著回道。
“嗬嗬,不錯,不錯。”地鬼牢牢盯著不遠處起身而出的少年,蒼老幹枯的臉龐上,竟是浮現一抹罕見的笑意。
“傳聞七骨動是蘇家武學中最難頓悟的體術武學,蘇少族長能夠將其修習成功,想必天賦驚人。地鬼老先生又是咱們荒獸山脈唯一一位將體術練至化臻境的高手,若是能將蘇少族長收為弟子,豈不妙哉?”一旁,葉湘也是笑盈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