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市政府在高速公路申項工作上已經開展了半年之久,各種材料也收集、準備得差不多,但作為遞交省裏的材料,卻不能有任何一點疏漏。總不能夠像在市裏這樣,第一次不成功,隨即進行第二次再來。就算材料準備的很充分了,也還要對所有材料在經過反複論證,選最經典的最有針對性的材料來。
劉君茂作為申項工作組的具體負責人,對省裏的情況也必須非常了解,才能夠更好地有針對性地進行工作。
市裏工作準備算是比較充分,就差最後的將材料整理的階段,隻要對省裏情況了解充分,工作起來也就會更快更有針對性。所以,工作就得分為兩步走,市裏整理材料的同時,另一方麵必須到省裏去活動,去探察情況。
出發時,徐燕萍帶著陳靜,而劉君茂也到這市政府裏的兩個人,一個省政府辦副主任,一個是他的專職秘書。兩部車一同往省城而去。
市長的車剛走,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李春雷夾著黑色的公文包從樓梯窗口走進電梯間,乘電梯到六樓去,六樓是副市長們的辦公室層,錢維揚作為常務副市長,本來可以另找一層樓的辦公室裏去辦公,但他卻不肯搬,將自己和其他副市長並列起來,隻是,他不辦公室就在電梯出口的斜對麵。
李春雷的辦公室有兩處,做為辦公室副主任,在二樓市政府辦裏有辦公處,但他卻又是常務副市長錢維揚的專職秘書,他的辦公室主要點就在錢維揚副市長辦公室外間,為副市長處理一些問題,並接待來人來客,傳達領導的意誌。上到六樓,李春雷直接開了辦公室,在裏間門輕敲了三聲後,聽到裏麵有聲音了,推門進去。
錢維揚坐在寬大神色的大班桌後,神情冷峻而嚴肅。李春雷對領導的神態已經熟悉,站在離辦公桌最為恰當的距離處,控製著聲音說,“市長,徐市長帶著劉君茂市長一起到省城去了。”說著見領導沒有什麼表示,隨口又補了一句,“還真是等不及了,沒有市長您的支持,他們能夠折騰出什麼來。”語氣裏就有些輕蔑不屑的意味。
“知道了。”錢維揚帶著鼻音說了幾個字,臉上沒有一絲變化。李春雷知道自己改做什麼,等領導表示了後,為領導倒了杯茶端上,才悄聲離開。
市委那邊,毛達和見市委辦主任尤繼武進來,抬頭笑嗬嗬地看著他,說“他們走了?”
“是啊,書記,迫不及待呐。”尤繼武說,卻也陪著書記笑著,點評一句,對市政府那邊的變化,事前也沒有意識到,錢維揚會將目標放在開發區裏,而用高速公路項目申報來挾製,順利地達到控製開發區的目的。市委這邊在開發區裏的利益比之前更多些,自然不會引發市委這邊的抵製,卻讓兩放將開發區控製下來了,雙方的利益都得到擴大。更主要的是政治上的影響,對全市的有著更為微妙的作用。
到省裏後,沒有直接去省府大院,而是要先休整下,再商定分工。先將車開到“會都賓館”,那裏是三星級的酒店,設施與柳市政府賓館差不多。對於徐燕萍等人說來也算恰當。之前,柳市的人也場在這家賓館裏下榻住宿,去那裏也熟門熟路。
進到房間裏,陳靜等著徐燕萍,先幫她整理好物品,要給她放水泡一泡。徐燕萍說,“今天不要你管我,先給家裏打個電話回去,自己就安心回家吧。我們說好了的。”
“市長,請您放心。我總要先將您這裏安排好才安心走是不是?”陳靜笑著說,出門或在工作中,在徐燕萍麵前都盡著自己秘書的本職,既要處理工作上的事,對領導的生活也要無微不至地關心著。
“今天你的任務就是先給家裏打電話,我要聽著你打。”徐燕萍說,本意自然是要陳靜與家裏修好,卻也怕陳靜隻是躲一天而沒有回家裏去。要是聽著兩人通電話,陳靜自然不會再躲避回家見老公的事。
“好,等市長安頓好我就打,總行了吧。”對徐燕萍的要求,陳靜一直都是順從的,對家裏的情況,她心裏雖很不好受,但內心裏也有著愧疚感,要不是自己總不在家,或許男人就不會被人勾飲了去。這時總要先跨出一步,離婚對她說來是不現實的,說不定還會牽涉到領導更會影響到自己的工作。
進住賓館也沒有什麼,就是將一路的疲憊洗一洗。徐燕萍不想泡澡,隻是洗把臉,這時也不是出去見領導的時間。何況老師今天也不在省裏,要到明天下午才會回來。
洗漱過後,等陳靜也洗漱了,徐燕萍卻沒有忘記之前的話題。坐到沙發上看著陳靜,那意思就很明顯,要她當著自己的麵打這個電話。陳靜知道領導的意思,就有些遲疑,不過,她也是幹脆而果斷的人。當即將電話拿出來,坐在徐燕萍對麵沙發上給老公撥打電話。
徐燕萍自然沒有心思去聽陳靜在電話裏說什麼,但卻要知道她確實給她老公電話,等聽到陳靜說來兩句後,自己也就走進裏間臥室,由得陳靜自己來應對自己的事。
不一會,陳靜走進房間裏來,說“姐,那我先走了。”
“好。一切都向好的方麵看,知道不。”
“姐,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陳靜說著就先回家去了。看陳靜將房間門關上,徐燕萍也在想著自己的事,自己的家何曾不是也亂糟糟的?說不定自己老公在外麵也有女人,隻是自己每一次回家都會先打電話回去,這樣無論如何都不會遇上那些事情的。隨即又想到,自己在外也曾做過對不起老公的事,雖說是一時衝動,但卻無法挽回。
搖搖頭,將這些煩惱與傷神的事都擺脫掉,劉君茂要是見陳靜走了,估計會過來商議這些天在生產的工作安排。當即走到外間,坐到沙發上,一時就想今晚要是約不到省府裏的領導,要怎麼安排才好?一下子就想到上次在省裏的那家“一醉傾城”酒吧裏,遇到那個說柳市口音的非常細心的男人。那種受人細致關懷的滋味,實在讓人迷戀,卻對她說來又是那麼地危險。
再也不能到那些酒吧裏去消磨時光了,哪怕就孤單地在賓館房間裏看著最無聊的電視劇,也不會出現什麼危險。回想起來,好在沒有再遇見那男人,要真給對方認出來,那要如何自處?“他”會不會因此而要挾自己?要真是這樣,就異常棘手了。雖說不怕,而那天也沒有做什麼事,隻是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在酒吧裏碰見,喝兩杯酒,跳幾曲舞。就算在跳舞中男人表示出來的意思,有那種占有的含義,但雙方也都沒有明白說出來,更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意會的事完全可以一口否定的。徐燕萍給自己安慰,卻又覺得自己對那男人有種信任感,他不會因此而傷害自己的。
市政府辦副主任陳敬達敲門進來,向徐燕萍請示,接下來的工作要怎麼安排。到了省裏,這些人確實就沒有什麼路子,也不知道該找哪些人。
“老陳,請劉市長過來一起說說吧。”徐燕萍雖臉帶著笑,但很幹練地說。
陳敬達做了表示,就轉身去請劉君茂,兩人很快返回。徐燕萍客氣地請兩人坐下,徐燕萍說,“君茂市長,我讓陳靜今天回家一趟,她都有兩個多月沒有回家了。”
“陳靜和市長一樣,都是工作起來將什麼都忘記了的人。”劉君茂說,很動情。劉君茂是柳市人,家裏離得近,也很便利,對陳靜這樣的也就格外有感觸。也知道徐燕萍的工作情況,這時說起這事心裏的感觸就更深些。
徐燕萍沒有做什麼評說,稍等了下才說,“我們到省裏來,主要的目的是先了解下省裏對高速公路項目申請有什麼要求。想這樣的項目,在省裏也不能夠決定的,最終決策還要到京城裏去,隻是要是省裏將這條路要是納入規劃,作為全省大規劃的一項而往上申報,我們也就達到目標了。接下去到京城那邊,要做工作,那也隻是協助省裏,我們隻是在資料上提供及時細致而準確就成了。”
“市長,具體怎麼辦,還要請您分派啊,到省城裏,我們可是兩眼一莫黑。”劉君茂說,劉君茂在省裏或許不熟悉,但也絕對不是一個人都沒有的,要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位子。
“君茂市長客氣了,對省裏我們誰又說得上熟悉?工作需要,不熟悉也得慢慢熟悉。”
“是啊,市長。”劉君茂說,也知道自己在省裏的那點人脈是瞞不過人的,沒有必要隱瞞。
“今天要不都先休息休息?有什麼私事也可以辦一辦,也可以見一見一些老朋友,說不定就從這些朋友中探到些有用的消息。”徐燕萍知道今天老師不在省城,也不好在電話裏影響到老師的工作。見一些在省城裏的同學,也可以將今後幾天該怎麼找人,找那些部門的人都先確定下來。
“好,我聽市長安排。”
到省裏來,要找的部門不少,要見部門裏實權人物也就更難。但真正知道內情的人,卻有隻要找三兩個人即可,徐燕萍就要先將這幾個人莫清楚情況。
不敢再一個人到酒吧裏去泡,徐燕萍是一朝被蛇咬的心態,此時都還不知道上回遇到那裏是的男人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再說,今天也有重任在身,等劉君茂等走後,就給省城的同學聯係。
說實在的,不僅是徐燕萍對老師感激,之前班裏的同學,隻要真有些工作能力的,也都得到老師的專用,也因此在生產裏,就有好幾個同學在一些部門裏,目前手裏也都有些實權。也不行要他們違背原則來幫自己,隻要在等同等條件下優先,或給自己提供些內部信息,提前一些時間知道省府裏對某些與自己相關的總體規劃,就能夠預先進行準備而占盡優勢。
同學們也知道徐燕萍在老師心目中的位子,對她的能力也很敬佩,沒有足夠的自身能力,老師也不會這樣啟用。所以對徐燕萍能夠幫得上忙的,都會盡量幫忙,當然,遵守底線是大家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