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1 / 3)

小鎮離柳市有幾百公裏,平時與李秀梅約會時,經常跟李秀梅吹牛說小鎮如何秀美,像一個古典的少女一般清秀,淡淡的情思,雅致的古街,幽思的古巷。像一個素女撐著一把油紙傘,一步一步在細雨裏漫步。

絕對沒有想到與李秀梅同車到來的居然是錢維揚,太巧合了,那一瞬間有暈倒的衝動,楊秀峰跑進車裏急忙發動車往前帶路。

“秀梅,你朋友叫什麼名字?”楊秀峰不知道李秀梅是不是認識錢維揚,按說應該認識的,她的朋友也應該知道錢維揚的身份。“她叫周英慧,我和她從小一直是同學加姐妹,你放心吧,她不會亂說的。”

“我肯定放心,那個人……”楊秀峰不知道要不要問出錢維揚的身份。

“楊哥,我和英慧隻說你是小鎮的人,他也沒有多問。你也認識他?”

楊秀峰一聽果然李秀梅認識錢維揚,不知道兩女想玩什麼把戲,弄不好自己要受到牽累。錢維揚的思密事怎麼會讓人輕易知道?點了點頭。

李秀梅說“楊哥,那你不早給我說。上次我看到電視新聞裏,你們偶然相遇的鏡頭。才想到讓他幫楊哥一把,我好不容易求英慧答應這件事。”

“我這段時間正找他呢,他會怎麼想?”

還沒有想出錢維揚可能的態度,賓館已經到了。小鎮最高檔的的賓館,隻相當柳市二流的賓館,周一沒有什麼遊客賓館裏很空。下車後楊秀峰主動去給錢維揚開了車門,等錢維揚下車。

兩人像有暗示一般,錢維揚沒有說一句話,楊秀峰也沒有說隻是把自己應該做的恭恭敬敬地做好。楊秀峰要了兩間房,一間最好的,給自己開一間二等的。讓服務人員帶錢維揚上客房,楊秀峰拖著行李,李秀梅也知道辦砸了事默默地跟在楊秀峰身後。

將錢維揚送到房間後,楊秀峰終於說了句“請您先休息下,過兩個小時到街上吃飯。”錢維揚表示知道後,楊秀峰走回自己的房間。

見他回來,李秀梅忙緊緊抱住,說“楊哥,你不怪我吧。”

“聽天由命吧,你也是好心。”楊秀峰口裏隨說的輕鬆,心裏卻亂成一團。這件事要是錢維揚以為是自己蓄謀做成的,又或者以為自己知道他有情仁而想挾持他,心中一怒,不僅以前的努力白費了,那張存折打了水漂,還會受到他的打擊。

錢維揚是強勢的人,他們做出的打擊,哪是楊秀峰所能承受的?隨便指示人來查一查楊秀峰在師訓科的帳目,就足夠把他送到法院裏判兩三年。這種事錢維揚不是沒有做過,他的名聲就是這些事做為基石的。

不過,再怎麼驚慌總要過了這兩天,隻是祈望錢維揚能相信自己事先不知,又或者自己的表現讓他滿意,就此接近他得到他的信任那就成另一種結局。

李秀梅和楊秀峰兩人雖然很久沒有見麵,見麵之前也異常地想念對方包括對方的身體,可這時無論如何都激發不出一點投歡的心思。

即將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結局在等著楊秀峰,而樂觀的結果兩人都不敢想象,烏雲壓鼎哪會一下就吹散?楊秀峰摟抱這李秀梅,那手漸漸發冷起來,身上顫抖也讓李秀梅感覺到了。李秀梅兩眼溢出晶亮的淚來,不知道要怎麼樣安慰楊秀峰,淚水越來越多李秀梅全身抽搐起來。

“楊哥,我去求英慧好好給他說說,看能不能說好。好不好?”

“不要了,等吃飯時再看吧,我們也不要把事放在臉上。”楊秀峰說著想轉移兩人的注意力,把手伸到李秀梅的凶上。那裏雄傲地高聳著,楊秀峰每次與李秀梅約會都在那裏把玩出許多花樣來。可這時候手卻是那般無力,控製不住地顫抖著,李秀梅自然很明晰地感受到男人的那種心事。

“楊哥,讓我好好侍候你一次吧。”李秀梅說,想用自己的身體來減輕自己的過失,雖然對事情無法彌補,事發前讓楊秀峰幸福一回心裏也好安慰些。兩人每次約見都會弄出些新花樣來,釋放出兩人的所有情啊欲,可這次楊秀峰沒有心思再玩,把李秀梅剝淨後,就用簡單地衝撞不停歇像瘋狂了一般地重複衝撞,想把心裏的驚恐和不甘發泄出來。

李秀梅體會出楊秀峰的內心轟然而倒的精神意誌,拚盡所有力氣來迎合楊秀峰對自己的攻擊,調整著自己的姿勢,讓楊秀峰簡單的重複動作變得更有效。

發泄後,楊秀峰像掏空一般,李秀梅也不收拾自己,依偎在楊秀峰懷裏流著淚,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

快到兩個小時了,楊秀峰的神思恢複了些,知道自己就算再怎麼去做也沒有任何功效,可畢竟要去麵對。

要把麵色恢複把情緒調動起來,要讓自己能敏銳地體驗到錢維揚的每一個想法。楊秀峰和李秀梅兩人默默地起來收拾,洗去心裏的恐懼與悲傷,用手不停地用力搓著自己的臉。李秀梅見了,忍不住再次哭出來。

走出房間楊秀峰想做出個微笑的臉型來,卻怎麼努力都無法做到。麵對李秀梅,想開口說句話卻都沒有聲音。楊秀峰見李秀梅看著自己,眼裏的淚又要湧將而出,轉身向錢維揚的房間門口走去。

房間門還關著,楊秀峰也不敢去敲,與李秀梅兩人站在房間門的斜對麵,等著開門的霎那迎上前去。

過半個小時,門開了。

楊秀峰像觸電一般全身一震,李秀梅用手無言地去握注楊秀峰的手。楊秀峰輕輕敲著門,聽到裏麵說了聲,“進來吧。”

仄身與李秀梅一起走進這寬大的房間,錢維揚坐在會客的客廳沙發上,那張很大的黑質真皮沙發給人種壓迫。錢維揚坐在上麵卻很懶散,有種乏力的神情。楊秀峰進去後站在沙發不遠處,不敢直接看向錢維揚的臉,用餘光掃過卻又看不出所要的信息。

錢維揚仿佛在回憶什麼又像是在養著神,讓渾身的體力漸漸回到自己身上。

這種樣子給楊秀峰的印象更為驚恐,分明是不動聲色想看自己在做可笑的表演,這種俯撼力給楊秀峰的殺傷太大。就這樣站著,等候錢維揚的話,楊秀峰也不敢抬頭看更不敢說話相問。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客廳裏的空氣像是凝結成實體一般沉重,空間裏的氣息越來越稀薄了,楊秀峰感覺到身體一點一點地流散,眼看就要到達終結點。

一股尿意從腦海裏清晰地向下而去,洶湧著占據所有的感覺。為了讓憋住,楊秀峰用力地夾住雙褪,就怕溢撒而出。

顫抖從雙褪而起,漸漸傳到全身。

“坐吧,不要緊張。”錢維揚說,“秀梅啊,進去看你姐妹是不是收拾好了,我們等她吃飯呢。小楊,坐。”

楊秀峰在錢維揚第二次說要他坐時,精神集中過來,就算是要挨刀也不必這樣吧,楊秀峰在心裏鄙視自己一番,深吸一口氣,把那股尿意衝散。

“謝謝。”本來想說“謝謝市長”但這好似怕提到身份讓錢維揚敏敢起來。房間裏的沙發上兩小一大,錢維揚懶懶地斜靠在大沙發上很愜意的樣子,楊秀峰可沒有勇氣到單人沙發上去坐,搬了張小凳坐下。

坐下後,楊秀峰思緒慢慢變得清晰起來,知道現在怎麼擔心和懼怕都無濟於事,臉上的表情也就漸漸鎮定了些。錢維揚的目光落在坐著的楊秀峰臉上,楊秀峰感覺到臉上的灼惹,心裏雖然想把恐懼趕走哪能一下就克服得去?

目光躲閃著,一直不敢去直視錢維揚的臉。

兩人靜下來,房間裏的門並沒有關死,李秀梅進房間時就留下了心,讓房間門留出一絲細縫想聽兩男人之間的事,更想在關鍵時刻讓英慧出來救一救命。

很靜,楊秀峰苦苦強撐著,錢維揚雖然讓自己坐了,可那種壓力從他眼裏迸湧出來都壓向楊秀峰。什麼是官威?楊秀峰這一天體會得格外深刻。

汗水從臉頰上往下淌,聚集到臉廓時聚在一起後從臉廓往下滴,落在凶襟上,楊秀峰仿佛沒有感覺到。

“小楊,辛苦你幫我到杯茶。”錢維揚說,房間裏一下子解了凍,楊秀峰站起來到飲水機出去拿杯子、取茶葉、衝水,把第一道茶倒掉,再衝一次茶。做了這些事,楊秀峰才體會到自己的神思算是回到身上了。

把茶端給錢維揚,錢維揚用手指著茶幾上說“先放那吧。”

“市長,我……”楊秀峰不知道要不要解釋,要是解釋錢維揚會不會相信?被相信的幾率太小了,就像柳河縣教育局師訓股的吳濤要是對自己做同樣的事,自己會怎麼想?自己會相信他的解釋?

“小楊,小鎮是你家鄉啊,回到家裏看看了嗎?”

“我周五就過來了,先是秀梅在電話裏說周末要陪她的姐妹到小鎮裏看看,臨走時突然改時間,我已經給柳市家裏說好要過來看這邊老人家的,就先過來等。這兩天都在父母家裏,那村子在深山裏也沒有電話。”

楊秀峰說得沒有什麼條理,可就想說明一點,自己不是想用李秀梅和英慧這層關係來挾製市長,自己事先是不知情的。

“老人家身體都好吧,家裏有沒有什麼困難?”

“謝謝市長關心,家裏一切都好。”

“那就好。小楊,現在不在柳市也不在工作上,市長什麼的就不要掛在嘴邊,顯得分生。叫我老錢就是了。”

“怎麼敢?市長隨和親民柳市人都知道的,可我多年來就對市長崇敬,自己也過不了心裏那關。”楊秀峰說,見錢維揚語氣和善,心情也就平靜了些。這時,房間的門輕輕一響,李秀梅把門是闔上了。

“一個人不要太拘謹,出來玩就是想忘記柳市的一切,徹底放鬆自己的情緒,要是總記著工作時的這樣那樣的事,失去了出來旅遊散心的意義嘛。”錢維揚說著笑了笑。

楊秀峰終於感覺到房間裏有幾絲熱氣息,忙陪出些笑來。“就是,就是,市長真是高人,會休息的人才會工作。”

“看看,又來了。”

“市長,習慣了,習慣了。哪改得了口?”楊秀峰說。

“算了算了,隨你吧,也不能在稱呼上強求你嘛。再說,我們國家就有這樣一個不好的習慣,愛稱呼職位,其實職位有什麼?不就是分工上的不同嘛。每個人在工作之外都是平平凡凡的一個社會公民,什麼職位不職位的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