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周葉到這樣的位子上,和哪些人往來也會讓更多的人留意著,也會有更多的人在找機會來靠近他,使得能夠讓周葉在領導麵前說句話,從而得到一些機會。周葉也就更加注意自己平時的行為,將時間安排好。在領導身邊服務、和朋友聚一聚、和各種關係的維護和加強、應酬等,而家裏的時間也要安排好,知道在家裏等候著的、擔心著自己的父母,總是天天重複著那種生活,也就促使他更多地注意處理好這事。鄭雨蘇也隻能劃歸在家人係列,隻是她平時都用電話或短信來處理。
今天,鄭雨蘇強著要找來,相比也是有她的想法吧。
進到房間裏,燈光不強,但周葉已經適應這樣的光,也就能夠很細致地看清鄭雨蘇的臉。她的神采有些激昂,似乎有著壓抑不住的樣子,不知道是因為過來見自己走樓梯走得快了,還是因為今晚發生的事情。鄭雨蘇對在市府裏發生的事,消息來源非常廣,也是因為平時就多有注意,又善於經營這些關係。今晚,她是不是真的在市府辦裏加班,周葉不敢肯定,之前用qq聊天,也無法查知。那個號,鄭雨蘇除了在辦公室裏會用,在家裏也會用的。
周葉看著她,鄭雨蘇對他笑了笑,自己先坐下來。對這個“姐”,周葉在讀書期間就有些佩服,覺得她的能力強,更重要的是在行政裏而有自己的誌向,並一直能夠保留下來而不為其他人泯滅掩蓋,那是要有很大的意誌力的。而她作為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很有些姿色身體本錢的美女,在那個大染缸裏保住自己的那種誌向,就更有難度了。鄭雨蘇還是艱難地淌過來了,期間經過多少激流,多少次可能給吞噬掉,她也從沒有說出來,隻是總表現出一副見多識廣,飽受風霜的樣子來。
周葉對她也從沒有多去猜疑,這個姐自小對自己就很關心,她有什麼用的私下生活,周葉也不會刻意去想。世風和人們的觀念也都有了變化,私密的生活已經漸漸成為人們能夠接受的事。
見鄭雨蘇看著自己,也知道她想知道什麼,周葉說,“這麼晚了還不回去休息,女人睡得少會很快變老的。皮膚細膩美白,都是睡出來的。”
“你懂個屁啊,這麼大了還沒有找到女朋友,懂什麼女人?我問你,都握過女孩子的手嗎?沒有吧。”鄭雨蘇總會拿這一件事來打擊他,免得他太驕傲了。“不過呢,現在完全可以利用職務之便,到縣裏或行局去走走,下麵的人會派女人來接待,你也就可乘機握一握手。嘻嘻。”兩人見麵時常會鬥嘴,周葉自然都不是鄭雨蘇的對手的。
鄭雨蘇心裏也在說,女人的美是給睡出來的。但卻不是周葉所理解的睡,要想有更好的膚色和精神,那是要男人的精華來澆灌才行,但這些事不會告訴周葉,免得他變壞了。大染,這些話也不可能對他說,兩人平時說話無忌,甚至還會有些小打鬧,但卻不會涉及到這些男女之事的。鄭雨蘇知道那個“睡”,是要在有精壯的男人主使下,才會有那種效果的。自己平時工作忙,回家裏後,那種生活也不是沒有,隻是,如今哪有幾次真是很有閑暇來享受?大多數匆匆忙忙地做過了事,有時候,男人細致來了要多折騰一回,但自己卻也沒有那精神陪著他,盡多是任由他鬧去。
這些事情在鄭雨蘇想來,也是很生活化的,平常日子,不就是這樣子的麼。自己在工作中,走過這些年來,也都知道男人對自己很擔心,在心裏也有疑慮的,每次回家後,也都將自己的工作情況簡要地說說。隨後隻要男人想要,也會由著他陪著他玩鬧,這樣也使得自家男人少一些沒有必要的疑心來。
“今晚鬧出這樣大的風波來,到明天就會在市裏傳開了,說不定現在市裏就已經有不少的人都知道的。”鄭雨蘇看著周葉說,“你自己更要多加注意。”
“知道呢,放心吧。”
“市裏有什麼謠傳,傳成什麼樣的,你會第一個知道的。”鄭雨蘇說,今晚得知周葉很早就回家,心裏有些好奇,也許當麵聽一聽他說說法是在辦公室裏的事,但見到他之後,覺得這樣的事他不說也是對的。能夠在自己麵前說,那也就能夠在其他人麵前說。多嘴的秘書哪一個領導會喜歡?
本來意趣很足地過來,但見到周葉後也就將好奇收斂住了。交待幾句,鄭雨蘇也就回家去。從這裏往家裏走,有一段路,截住出租車坐上去,鄭雨蘇就在回味著之前在辦公室裏聽到的聲音,那聲音太有震撼力,聽著雖不清楚,但就覺得給她一股力,瞬間渾身都麻酥而醉軟了。
不知道老板是不是直接跑省城,周葉等鄭雨蘇離開後在房間裏也沒有多少心緒,今晚發生的事情,確實讓人感覺到亢奮不已。或許,等案子落下帷幕之後,南方市又會有新的麵貌了吧?又或者,自己和老板失敗,老板黯然離開,而自己今後的路會怎麼走?不過,他跟著老板到過省裏,知道楊秀峰在省裏的人脈,就算之前見識不算多,卻也能夠體會得到那種感覺來的。
對市裏今晚會有怎麼樣的變動,有多少人會徹夜難眠?老板如果往省城裏走,是有怎麼樣的安排?而自己明天會有一天的假期,在家裏又能夠做什麼?一時之間也想不好,幹脆開了燈拿一本《秘書手冊》來看。這種書平時也都沒有多翻閱,但靜心下來回想,書裏還是將很多經曆過的心得放在頁行之間,隻是平時沒有那種心境來捕捉和品嚼罷了。
倒是鄭雨蘇回家也顯得早一些,大染,偶爾會不加班的,那就是下班就回家了。一般不是工作上的應酬,就會帶著秘書組裏的人一起走,或者就將應酬推掉。推掉的可能性不大,而鄭雨蘇所在地位置上這種應酬也多些,市政府裏的一些接待,也會安排她帶著人出席的。像這樣的工作,對她和那些女同事說來,就隱含著更多的一些安全因素。也有人會將這種接待看出是一種機遇。但鄭雨蘇向來有自己的看法,也就一直都在委婉地進行抗爭。自己不肯的狀態下,一般說來領導也就是對你有看法,今後工作上會有更多的一些障礙或磨難。但心裏活得自在一些,未必就比那些抓住了機會的人差。
自從李潤到點了,市裏就沒有安寧過,等省裏突然將楊秀峰調到南方市來,給市裏的衝擊也就非常大。省裏這一大動作,也就讓在南方市裏那些不得誌但又不甘於消沉的人,似乎感覺到什麼。鄭雨蘇就是其中一個,整個柳市的建設都進入了快軌道,唯有南方市這邊還歸然不動,省裏肯定不會任由這種狀態保持的。
新到任的常務副市長在經開區那邊的工作,鄭雨蘇未必就看好,不過她就一個市府辦秘書科裏的科長,也不會對領導多做評說,更願意用冷眼看著市府裏有如唱戲一般你來我往的。自己作為一個看客,會更灑脫一些,但隨著周葉的介入,也就使得鄭雨蘇的心境有了變化。
幾天前,發生在溪回縣那邊的事情鄭雨蘇還不知情,但周葉讓她找田文學的一些材料和隱秘之事,使得她心裏多少有些預備的。可就在今晚,風雲湧動中,卻聽到了楊秀峰和李潤之間的對抗。兩間辦公室相隔不算近,但鄭雨蘇卻聽得很真切,常務副市長那言語的衝擊力,當真是讓人無力相抗的。
坐在車裏,一直回味著那種讓自己麻酥的感覺,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情人節那晚上,還是某一周末的夜裏?記得情人節的晚上,男人見她回家較早,將現就準備了的玫瑰花獻出來,自己接過後心情也是有些激蕩,倒是不急於吃飯兩人在客廳裏就摟抱著。天氣雖冷,但那一瞬間似乎也就熱乎起來。摟抱著進到房間裏去,給男人要了,感覺很敏感地也就有種麻酥的感覺。直到晚飯後,再上創睡覺時自己還主動地纏住男人。
但細細想來,今晚這種感覺還是有著不同的,有種完全崇拜完全拜服,又覺得是期盼太久之後有些麻木了,卻又突然見發覺離自己那麼地近。那種情緒的激蕩讓自己措然失去了感知的控製。還是說不準確吧,那一刻,就覺得自己要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他才歡欣。是一種對英雄似的拜膜吧,這種獻身更多的是一種不計一切的決然。
楊秀峰到南方市來,自己見過他幾次?在選秘書時到過他辦公室裏,之外,基本上都是遠遠地看。但從那麻酥的感覺出現之後,很少見過的幾麵裏,他那種種印象就那麼鮮活地出現在自己的腦子裏,這麼也揮灑不走。抹不去的印象,使得自己要纏著周葉想聽到今晚的事情更細致一些。也才跑到周葉家裏來見他,當真是昏頭了。
坐在車裏,還是感覺著自己有些恍惚,不知道那個發威的男人此時在何處?是不是在某一個女人的身邊,享受著女人的美味?還是在哪裏琢磨著,市裏另外一些人接下來該有什麼用的招數?鄭雨蘇雖說對這個年輕而帥氣的常務副市長非常地敬佩了,可並不會將他看成很單純很正派的。當然,所說的正派是指那種正派,不是對正義的正派。男人就是那回事,偷新簡直就是他們的一種特權,上天賦予的特權。
自己在這方麵雖說很自律,但不是說她就不了解社會不了解男人的心思,在市府辦裏,秘書組的人是最忙最辛苦的,她每天都在這種審材料、把關材料裏工作,也就對社會和人心有更深的理解,能夠從獨特的角度來看清一個人,也因此才會將她和周葉的親緣關係藏得那麼深。要是不深藏著,今後或許周葉的前途就會成為別人要挾她的所在,或者,他就不能夠直接幫周葉進步,別人也會用另一種眼光來看待周葉的能力和工作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