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龍誌去辦理房間,這家賓館裏,每一件放都會有一個專職的女服務員,不管有客沒有客,女服務員也都會在房間裏。平時也睡在房間裏,有客人時,房間裏所有也都歸這個女服務員來操持。黃國友知道這裏的規則,夜深之後進房間裏來也不去驚動睡著的女子。
這間房間不是第一次來,而房間裏的女子還是之前那個,黃國友覺得這個女子好就好在沒有什麼心計,對客人雖說熱情,可沒有因為自己的努力服務就想換去更多的東西。這樣的女子讓他覺得心裏踏實得多,已經將這間房包起來,隨時都可到房間裏來過夜。
女子或許是睡深了,才沒有察覺到房間裏已經來了人而不醒。房間裏和客廳之間雖隻是一牆之隔,但隔音效果好,隻要不是大聲吵鬧,睡在裏麵也不一定就聽得到的。
打完電話,等陳丹輝過來總要一些時間。此時,覺得自己的精神似乎就好多了,當下走到臥房門開,擰開門鎖,走進裏間。臥房裏的等很暗,但大創上的玲瓏身子卻能夠看得清的。走到創前,黃國友也沒有將自己的浴巾就解下,而是伸手進那薄被裏,知道薄被裏的身子光鮮滑嫩,小腰小臀兒的,倒是讓他更有一種摧殘的快意。
被裏的人似乎沒有醒,黃國友將動作放得輕緩,慢慢地揭開被角,使得那兩條腿露出來。抓住兩條腿,不想讓女子就驚醒了,輕緩地將她往創邊拉。平時裏,沒有其他事時,黃國友更喜歡在女子身上撐著,這樣能夠更消耗一些精力,接下來休息也更更徹底一些。但今晚還要和陳丹輝坐著說話,也不知道要坐多久,能夠少費一些勁力就會讓自己的思路更敏捷一些。
女子似乎依舊在睡,黃國友也不管她是真睡著還是在假裝。
陳丹輝或許沒有多久就會過來了,自己也得將姿態做到位,有著自己的誠意,雙方討論問題也才有些實質性的進展。
也不用到外麵去接,陳丹輝應該知道這裏。市裏出現這樣的情況,公安局那邊先將市人民醫院裏的女醫生帶走,再將吳全衛帶走,對市裏會不會就緊了起來都不得而知。雖說不用擔心有警員會衝進房間裏來捉奸之類,但給外人看到他和陳丹輝在一起,總不算什麼好事。
下到大堂裏,雖說夜深了,但大堂裏有人在值班。就坐在大堂的沙發上,背對著人行道,這樣不會讓路過的人看到並認出他來。沒有抽煙,此時感覺到渾身也都放鬆起來,吳全衛的事情雖說很難擺平,但也覺得不會是什麼大事,不會是引動南方市“地震”的導火索。
陳丹輝很快就到來,才走進大堂,黃國友站起來迎過去,兩人間裏也不說話。點點頭,黃國友就當先往裏走,陳丹輝跟著,默契得像多年的老朋友。進到電梯裏,這樓其實不高,總共才六樓,但有了電梯品味就不同了。黃國友說,“辛苦書記這麼晚過來,罪過罪過。”
“客氣了。”陳丹輝表情並不輕鬆,兩人在這時候碰在一起,心裏也都明白。為吳全衛的事,在市裏有些因素研究不是兩人能夠掌控,這樣對彼此都極為不利的。坐下來,看怎麼樣將這種情況能夠補救過來,卻是不容易做到。
進到房間裏,對這家房間的設施,陳丹輝也是知道的。他平時不太喜歡在外麵睡,但不代表就沒有到過這裏。南方市裏,有這樣設施的去處少,而這一家的檔次不低,對於他們說來,也算是一處可以走動的地方。會客廳不算大,對於此時的兩人說來已經足夠,太大了反而顯得空,和他們的心境也就不相合了。
茶幾上放著吃物,水果和夜宵都有。陳丹輝平時過了午夜就極少吃東西,但今晚似乎有些食欲,茶幾上放著一罐熱粥,聞著有些香氣,或許是放了香菇、人參等補品。坐下後也不急於就說話,黃國友將兩個碗擺好,也就將熬粥的罐子打開,香氣也就更彌散開來。
這樣的粥是這一家的特色,午夜之後,給客人用於夜宵,很受客人的歡迎。黃國友給兩人各盛一碗,先端給陳丹輝,說,“夜裏吃點熱粥,養胃又養精神,就不知道書記還想吃點什麼。”茶幾上還有南方市集中精致的茶點,也有一些高檔的糕點。
“夜宵不講究,平時裏很少夜宵的。”陳丹輝說,將粥接過,放在自己麵前,先聞一聞。用一個小碟子取了三五樣糕點,每一樣也就一兩個,算是品嚐的。
先喝了粥,濃而稠的熱粥讓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張起來,也使得身子裏的那些困意完全化解。再盛一碗,陳丹輝也就不急於再喝,吃了先點心糕點,見黃國友吃得更快意一些,也就察覺到他叫自己過來,不單一是為吳全衛的事情。這樣子,自己過來也就更有價值了。
吃過一些東西之後,黃國友說,“書記,請您過來,是為了吳全衛的事情,也不全是為吳全衛。”
“我知道。”陳丹輝說,“吳全衛的事情也很無奈,當時也是萬不得已。”
“哦……”雖說不好要陳丹輝說出原因,黃國友還是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才促使陳丹輝做這樣的選擇。陳丹輝本人的決策魄力不算強,但卻很穩,對利與弊權衡得很準,他說萬不得已,那究竟楊秀峰布出怎麼樣的一個局?
“老黃啊”陳丹輝說,此時此地,也不按平時的稱呼了,讓兩人心裏更近一些,“在市人民醫院的事情上,我們起先都大意了啊。”
“是啊。”
“群眾衝進市委裏鬧,我將那個人叫回去處理,意思也不是……”
“書記的意思我明白……”
“誰知道卻讓他對吳全衛就起了意,當天估計就開始布局了。”陳丹輝說,“公安局那邊也不是他能夠調動的,應該是林挺……”
“林挺?怎麼會這樣?”黃國友說,有些不盡信。林挺在市裏一直支持著陳丹輝,站在市委的陣營裏,黃國友也曾做過工作,而公安局那邊更做過很多工作,都沒有得到什麼好的效果。對林挺的看法,也就那個一些。“他還有幾天……”
“有些人總是讓人無法捉摸透的,林挺就算一個吧。我也弄不清楚,這時候他卻有這樣的決定。要不是他,治安支隊和刑警支隊的人,誰能夠調出來?他們的布局此時回想過來,也就是先將醫院裏的那女的帶走,再將吳全衛控製住,我們一開始就將這看得輕了。”
“這不難看出來的,就不知道兩個人怎麼就走到一塊?”黃國友說,對楊秀峰和林挺兩人能夠走到一塊還是有些想不通。
“應在是在田文學案子的時候,兩人或許見麵次數多了。”陳丹輝說,“帶走醫院那女的後,那人也就走到我辦公室來,將一份吳全衛的材料交過來。材料非常地翔實,要不是公安局的人早就做這樣的工作了,那個人在這樣短的時間裏也是無法做到材料的收集。當時,交來材料時,他說是在一個記者手裏攔截下的材料,記者答應他暫且不捅出去,但是裏必須要有明確的行動……”
“當真是很毒啊。”黃國友聽到這裏,自然也就明白陳丹輝是怎麼樣給逼著要給省裏彙報了,首先要自保,而在這樣翔實的材料麵前,就算想壓著也是壓不住的。
陳丹輝不做評價,心裏也是有三分惱怒,作為一把手給下麵的人逼到這種地步,還有什麼話說?
“省裏會有什麼意思?”黃國友主意未定,在省裏的人脈裏,黃國友和陳丹輝各有自家的一些關係,他準備到省裏走一趟,要是先得知省裏的態度,也就好針對地做出準備。
“南方市大建設在即,省裏會有什麼意思大概也就在這上麵……”
“這樣說來,吳全衛也不會太那個。細說起來,應該是他要殺雞駭猴?經濟建設這一塊,對他說來或許才是最為關心的。之前也是我大意了,吳全衛那邊要是壓他一壓,或許事情就好辦些。”黃國友說,楊秀峰這樣做的目的何在,而林挺這樣做又是想達到什麼目標?
“事情真要是這樣簡單就好了,那個到市裏來,我們一直都退讓,但哪會就讓他知足?”“書記這話當真是直指人性啊,市人民醫院那邊和溪回縣那邊,也都隻是一個借口。換作另一個人到市裏來,也會這樣布局一係列的動作,將自己的聲音吼出來。”
“這些也都在預料之中,接下來該怎麼應對,才是我們要做好準備的。省裏對他的支持不小,也才會讓他一次又一次地弄出這些名堂來……”陳丹輝也是很有怨言的。田文學案子已經牽扯到省紀委,而吳全衛的事又給省紀委的人接手而去,也都表明了省裏對楊秀峰的支持。而這些,也就等同於將炸彈的引線留在對方手裏,隨時都有可能給引爆。爆炸之後,會不會將南方市更多的人都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