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睡覺時身邊有個陌生的人在旁睡著,心裏會是什麼滋味?好在是一個女人。對楊秀峰說來倒是無所謂,但有李秀梅在,兩人肯定會擠在一起的。雖說不會有多少冬季,更不會在這裏辦事,但心裏還是有點怪怪的。見李秀梅看著自己那眼神,似乎就占了那女人多少便宜似的。
此時,雖說進ru深秋,但這裏的氣溫還高,穿的都還薄,而睡覺時會更那個些,李秀梅這樣子看著自己,再看那窗確實能夠從裏麵看到外麵的,也不見有窗簾。但想來自己何必去看對方?一個陌生的女人而已。
收拾一下,李秀梅素麵真顏地往另一三樓那邊走去吃飯。
走到三樓,桃姐手腳也真麻利,小餐桌上上擺了兩葷一素新炒好的菜。見兩人到了,笑著說,“天晚了,將就些吧。”
看著桃姐那笑容和麻利的樣子,楊秀峰覺得這女人當真是做生意的料,難怪能夠將這兩處房子經營得這樣興旺。說,“隨便些,隻是辛苦桃姐了。”桃姐其實還沒有楊秀峰年齡大,隻是大家都這樣叫著,總不能叫成桃妹。
李秀梅盛飯給楊秀峰遞過來,問題是不是要喝點酒,桃姐還沒有走開,說,“這幾天還是先忍忍,明天檢查,酒就不喝了。”
“行。”楊秀峰看著桃姐,說,“謝謝。”“客氣,你們過來就是來檢查的,我這裏住的每一個客人,也都是為了要孩子才來的,大家都情況不同。我天天和客人們打交道,又在醫院裏跑,對這些事多少知道一些,有時候多嘴亂說,客人也都能夠理解。”
“桃姐那是為大家好,哪會不懂?”李秀梅說。
飯菜雖說簡單,味道還不錯。楊秀峰平時本來對飯菜就沒有多少要求,不會因為菜樣少或在家裏就有所嫌。李秀梅平時多是自家做飯菜,對於這樣的家裏菜感覺要溫馨些,兩人都吃得舒適。桃姐也沒有走開,隻等到兩人吃好後,過來對李秀梅說,“你們是明天檢查吧。”
“桃姐,是呢。我們都是請假過來的,周一檢查後,還要盡快地回去。”李秀梅說。
“周一專家坐診呢,到時我給你們安排一個專家。”桃姐說。
“安排一個專家?”李秀梅有些驚奇。
“不是這樣,醫院裏專家多,每一個專家都有很多病人,你們一開始過來,掛號時可選掛專家的號。明早我看看是那些專家坐診,我幫你們選一個適合你們的。”桃姐解釋說,好些年來都在做這樣的生意,天天在醫院裏,而桃姐這樣的還有不少人,幾乎成了一個產業鏈。他們之間有競爭,但也會相互通消息,時間稍久,對醫院裏的專家都熟悉了,對他們的特長和技能也熟悉了。
“謝謝桃姐。”李秀梅說,這些事情,對桃姐他們說來熟悉著,在這裏吃住,有他們給的意見,不會很盲目到醫院裏亂找,少費很多精神。
“不謝。”桃姐說,“我們所有的客人都會幫他們做這些的。哦,對了,明天我早上先去排隊,打電話過來你們將準備好了的手續都拿過去。身份證、結婚證、準生證等這些證明都帶上,萬一用上不要耽誤了掛號。”
“明天就能做檢查嗎?”李秀梅問。
“掛號好之後,明天估計至少要做幾樣檢查:一是驗血,二是jing子取樣。這兩樣是必須的,專家要依據兩樣的數據來對照診斷,單純化驗jing子不一定準確。”桃姐說,聽著簡直有些行家的意味,“人的身體在不同時期有不同的表現,不是某一個樣本及能夠定論的。醫院綜合兩方麵的數據來診斷,準確性高多了。驗血之後,還能夠得知身體其他方麵對於jing子少或jing子成活率低等問題具體分析出治療的效果進行預測。”
說到這些,楊秀峰聽的迷迷糊糊的,但男人的身體檢查主要是化驗jing子的多少與成活率等,卻是知道的。
桃姐看著李秀梅,說,“那你要不要也檢查檢查?婚後長期不孕,不一定是男方的問題。”“我、我還是不檢查了。”李秀梅說。說道這些卻不能像桃姐那般坦蕩,有些扭捏不堪。
“還是都檢查下吧,人的身體說不清,雖說會多花點錢,就算今後做人工,那女方同樣要檢查,找到規律才能將卵子采樣出來,培育胚胎。第一次過來檢查,建立了檔案,今後再來會簡便些,醫院裏會將每一對夫妻的病例資料都入檔管理的。”桃姐說,“要是決定了,明早排號時你們倆人都一起過去,分別掛不同的專家號。”
“好。”楊秀峰說。
說著話,有客人回來。有人在課堂裏看著電視,客廳裏一側擺著一張鋼絲單人chuang。一個客人進來後躺上去,另一個客人問她,“你今天到檢查,結果怎麼樣?是不是懷上了?”“明天才知道結果呢,不過醫生說這樣的情況可能性較大,今後一段時間裏在醫院多監護著。”“試紙自測還是不準確,上次有個河南的,就弄誤差了。既然醫院這樣說,還得多注意。”桃姐接過話頭和那幾個女人說話。
之後,說起早晨用試紙自檢要注意哪些,怎麼樣辨顏色等等,很專業的樣子。而他們說起這些,都沒有那種平常在外是對感覺。換一個環境,這些人製品都不願意說這些事,但在這裏說起這些卻像在研討一般。
回來的人漸漸多了,加入討論的人也多了,電腦前也圍了三人,在看著電視劇。電視那裏,有人在說著要看哪一個台,有什麼可看到連續劇。楊秀峰覺得還是回自己的房間去,跟桃姐告別,桃姐再次交待,明天要早起一些。排隊的人很多的,誤了明天就無法進行檢查,耽誤時間。
楊秀峰表示自己記住了。
回到一樓這邊,這邊客廳的那張chuang上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子和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婦人。一看就知道是婆孫倆。見兩人進門,那小子看著李秀梅的臉,似乎覺得麵前這個阿姨很漂亮。老人隻是說了句你們回來了。
客廳沒有其他人,但另兩個房間門這時突然開了一個,楊秀峰的位置恰能夠看進去,見裏麵至少有三個chuang,什麼都有人,裏麵悶著,有電風扇和空調低聲音。說話聲都是女人的聲音,但出來的卻是一個男人。估計也和楊秀峰兩人一樣,都是夫妻一起過來的。
桃姐說過,到醫院來一般都是兩人一起檢查,之後醫治過程中,往往是單個過來,可節省不少費用。而在這裏住著的,更多的是女人。即使帶著老公過來,大家也不會相互影響。
走進自己房間,見窗後那邊有暗弱的光,知道那是開了電視在看的。聲音給擰得很小,幾乎聽不到什麼,也就不會影響到他們這邊的休息。進了房間,兩人不好再到屋後的小院子去,要不然,就會看著另一間那女子睡覺,總覺得這樣會打攪對方,總是不便的。
要洗澡,這裏沒有單獨的浴室,衝浴都是公共衛生間裏進行,大家自覺地排隊。之前,楊秀峰到看過,衛生間小,洗衣桶、洗手盆和衛生間都沒法隔開,淋浴之處就安放在衛生間那。楊秀峰在chuang上坐,覺得還是得衝浴後再休息才舒適。當下走出去,經過小飯廳往廚房那走,浴室、衛生間和廚房並排,不知道是不是桃姐家另裝修成這樣,還是之前那種宿舍樓的格局就這樣cao蛋的。
浴室門是關著的,估計裏麵有人,折回房間,老人對他說,“要洗澡是吧,等那人出來玩叫你。”回到房間,楊秀峰習慣於將門關著,裏麵開了空調也得關了門才能夠保住溫度。
才坐下來,有敲門聲。楊秀峰站起來開幕,見是老人,說,“謝謝。”當下要李秀梅先去衝涼,李秀梅知道這裏的情況,也不推,拿著東西先去。
楊秀峰在房間裏躺著,知道自己要是在chuang上站起來,就能夠看到窗另一邊正在看著電視的女子。這種情況下,算不算孤男寡女?
李秀梅過好一會才回來,讓楊秀峰立即過去,別讓人給占了衛生間。
衝涼之後,兩人也不想看電視,擠到一張chuang去睡。李秀梅不敢穿薄,一是怕楊秀峰有想法,難以克製,二來也覺得這這樣的房間,會有人來會走到的,兩人睡在一起終是難以克製那種難為情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