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乃擔心地叫道:“母親!”
邦子說:“該好好管教一下她了,這樣下去,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
摩羯女痛苦地沉默著,美乃心煩意亂,傷心地說:“都是一樣的女孩子,歲數也一般大,為什麼加代就不能像摩羯女這麼聽話呢?”
喜宴結束後,摩羯女提著一個小包,來到米倉。女搬運工正在忙忙碌碌地勞動著,過了片刻,摩羯女看到母親背著米袋過來了,趕緊叫道:“娘!”娘點點頭,背著米袋走過去了。
娘歇工的時候,母女倆來到米倉後麵的樹下,摩羯女傷心地說:“我看到娘這個樣子,心裏難受極了。”
娘故作輕鬆地安慰摩羯女:“沒什麼,這點活比起我原來背著小孩子,在大毒太陽底下給莊稼除草,可要輕鬆多了。”
“可是娘也上了年紀。”
“我還能幹著,在這裏幹活,還能常常見到你。”
摩羯女把小包遞給母親:“這是老太太讓我送給娘的,今天中午辦了慶祝的酒席,可是娘沒來,這是喜宴的菜。”
娘說道:“東家連我都想到了,真是過意不去啊,本來老太太說過這是乖女訂婚的好日子,讓我過去一塊兒吃喜宴的,可是那不是娘該去的啊。”
摩羯女痛苦地沉默了,娘又說:“隻要一切順利就好啊。”摩羯女突然捂住臉哭了起來。
“乖女?”
“我……我還是不想出嫁,和一個不喜歡的人過日子,隻會痛苦。”
“你又說這些了,俗話說,馬要騎騎看,人要處處看。一塊過得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你要是心裏這麼想,那本來能順利的事也會弄糟的,這不是一門難得的好親事嗎?隻要你盡心去做,人家也一定會疼愛你的。”
“……”
“娘還要幹活去了!”
摩羯女一直一言不發,娘又叮囑說:“把那個抓摸不著的夢忘了吧。”摩羯女無言地佇立在那裏。
此時加代正在自己的房間裏,表情嚴峻地對著畫布,轉眼間,她心煩意亂地用筆把畫布塗得一塌糊塗,然後換上新畫布,拿著走了出去。
來到起居室,加代突然發現飯桌上有一封寄給摩羯女的信,她驚訝地看看寄信人那一欄,卻是空空的。加代盯著信封看了一會兒,然後拿起信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信封,抽出便箋看了起來。讀著讀著,加代的臉色變了,這正是冉小八的信。
“你還好吧?我要回學校,路上我會去一趟酒田,六月二十號下午三點,還在沙灘見。我雖然能給你寫信,可是沒有辦法收到你的信,真是非常的寂寞。見麵的時候,真想多聽聽你說話,現在隻有你是我的安慰,一定要來啊。”
加代的臉被憤怒扭曲了,狠狠地將便箋扯得粉碎。然後她猛地打開衣櫃,開始收拾衣服。
摩羯女無精打采地從米倉回到米店的廚房裏,阿作和小玉見她回來,紛紛和她打招呼。阿作問:“你見到母親了嗎?”
摩羯女點點頭,小玉說:“她肯定很高興吧?”
阿作說:“你怎麼呢?大喜的日子裏,你好像沒精打采的啊?”
這時候加代走了進來,叫道:“摩羯女,你過來一下!”
加代嚴峻的表情使得摩羯女感到驚訝和不安,她來到加代的房間裏,臉色蒼白地坐在加代的麵前,加代指責說道。
“摩羯女,我一直隻相信你一個人。當我從朋友那裏聽說你和一個男人在沙灘上散步的時候,我還笑著說肯定看錯了,我根本沒有想到你會真的和冉小八先生談戀愛。”
“你竟然背叛我!”
摩羯女不知所措:“我……隻是……”
“我不想聽你找借口,從今天起,我和你一刀兩斷!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和你沒有關係!我的決心已定。”
“加代小姐……”
“我隻想跟你說清楚這一點!”說完,加代揚長而去,摩羯女愣在了原地。
加代走到後院裏,拿起藏好了的背包,避人耳目地悄悄走了出去,來到了上次與冉小八相遇的沙灘,搜尋著冉小八的身影,在廢船後麵有一個人正在看著加代。加代也瞧見了冉小八,拚命地向他跑去,冉小八見狀,慌忙想要跑開,可是加代已經到了眼前,他十分的窘迫。
加代說:“摩羯女不來了。”冉小八一驚。
“摩羯女要出嫁了,今天人家已經送來了聘禮。”
“咦?”
“雖然林家是暴發戶,可是在酒田已經是屈指可數的有錢人家了。摩羯女已經嚐夠了貧窮的苦處,她的父母也非常高興,可能這就是摩羯女的幸福吧,對每個人來說,幸福的含義並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