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子和美乃悄悄地忍住眼淚,辭別了米店的主人們之後,摩羯女來到米倉向母親告別。
“是嗎?你還是要回去?”娘說。
“我好不容易能在娘的身邊,可是……我不會再來酒田了,酒田是我的傷心的地方。”
“嗯,你早點把加代小姐,還有那個男人都忘了吧。”摩羯女沉默了。
娘心酸地說:“生在貧窮農家裏的女孩,大概就是這個命啊。你從十四歲起就出門做工,在自己家裏,你都不能心安理得地住下來,對不起。”
摩羯女故意做出快活的樣子安慰母親:“娘,我會重新開始的,我還要努力的幹活,讓你也能過上好日子。”
看到摩羯女竭力裝出輕鬆的樣子,娘不由得心如刀絞。
摩羯女望著河水,說道:“當時我就是從這裏坐船,逆流而上回到家裏去的。一想到再也不會到酒田來了,真是悲從中來啊,在米店的那些年,東家們非常疼愛我,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候,也留下了很多回憶。”
“真是很奇怪,為什麼要那麼鑽牛角尖呢?還是太年輕了啊?畢竟隻有二十歲啊?明明知道不可能跟他結婚,可就是朝思暮想地愛戀著他。”
“如果沒有遇到那個人,也許就會毫不猶豫地嫁給林少爺吧?我一直以為女人出嫁都是這麼回事。”
“加代小姐很了不起,她拋棄了一切,隻為了能夠讓自己真實地生活。作出這樣的決定,需要多大的勇氣啊,姑且不論這件事的好壞,她的確是很了不起的人啊,我很羨慕她。”
摩羯女為了想再見冉小八一麵,孤身一人來到了冉小八就讀大學的城市。
這一天冉小八習慣的走進了公交車,平時的位子今天卻被人坐走,沒有空位,他隻好用站的。
坐在他老位子上的竟然是一個女人,她的背影似乎有點熟悉,一襲長至腰部的秀發,那烏溜溜的長發很直,真的很直,就好像瀑布一樣,非常的漂亮。
冉小八就站在她的後麵,看不到她的臉,所以認不出她是誰?而她坐在椅子上拿著一本大簿子,然後右手拿著鉛筆,她總是頭低低的不知道在寫些什麼,隻見到她一直寫一直寫。
冉小八總覺得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巧合,冉小八不斷地偷看著她,想要看到她的臉,就這樣偷看了數十次以上。但每次一被發現時,冉小八總是會故意地轉移視線,然後過些時候再偷瞄她。
她站起來要下車了,就因為這樣,一轉身與冉小八麵對麵碰得正著,兩人的麵孔是如此地貼近了,簡直是呼吸對著呼吸,冉小八的嘴就差一點吻到她的唇。瓜子臉、雙眼皮、兩顆又大又水的眼睛,她的眼睫毛很長,真的很長,她真的是很漂亮的美人。
冉小八感到萬分的吃驚,眼前的這一個女人就是摩羯女,摩羯女居然從酒田來到了這裏。
“你怎麼來到這裏呢?你不是在酒田嗎?”冉小八吃驚地問道。
摩羯女萬萬地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冉小八,她臉紅地完全說不出話來。摩羯女一身粉紅色的長裙,她就這樣靜靜的一直盯著冉小八,冉小八顯得越來越不自在,隻要一被女人盯上,冉小八就會開始渾身不自在,然後不知所措,最後臉頰會泛紅。
“我聽加代說你訂婚了,所以我不敢去找你。”
“加代呢?加代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她去上海了。”
“你不是陪她去上海嗎?”
“怎麼會?我跟她並不熟,不過是在選修課認識的朋友。”
“可是加代她喜歡你啊。”
“我喜歡的人是你,摩羯女,我說過我要去接你。可是你訂婚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我退婚了,我不想嫁給林少爺……”
“你竟然如此做?難道說這一切都是為了我?”
冉小八緊緊地握住摩羯女的手:“太好了,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冉小八買了豆花過去,他們在車上吃,摩羯女一上車冉小八就喂她吃一口,他們就像很熟悉的兩人,甜蜜的感覺圍繞在他們的身邊。
“我跟你講喔,昨天發生一件很好笑的事……”
摩羯女才講一半,冉小八就嘴湊上去親她,很快投入濕吻的感覺,嘴分開後,冉小八看著她,兩人沉默了一下。
“你繼續講啊。”
“……”
“你忘了?哈哈哈!”
摩羯女靦腆的笑著,過了幾分鍾她才又想起本來要講什麼。
冉小八討厭女人是一條死魚,什麼都要男生主動,他喜歡良好的互動。他們的連結是彼此創造的美好感覺,而不是任何約定好的形式,他們是那些孤單去死團討厭的甜蜜情侶,而他們根本不在乎任何人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