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最先回過神來,急忙稟道:“王爺,宇文將軍求見。”
“不見。”蕭冠泓目不斜視地向書房而去,他這樣子怎麼能見人?剛才在鏡子裏看到自己紅腫的半邊臉龐,他挑著眉半晌無語,這丫頭真狠心,下手一點也不留情,不是說一夜夫妻百日恩麼?
宇文騰皺著英挺的眉頭,來回在客廳裏踱著步,高大修長的身體有一絲緊繃。眼角的餘光掃到剛到門口的遠山,便停住了步伐。
遠山衝宇文騰行了個禮,麵色沉靜的道:“將軍,王爺身體不適,不便接待將軍,您改日再來吧!”
宇文騰清冷的眼底閃過一絲狐疑,半信半疑道:“王爺昨天在將軍府一切如常,今天這是怎麼了?”
遠山麵不改色的道:“太醫道防礙不大,靜心休養幾天便痊愈了。”
宇文騰聞言沉吟不語,片刻之後才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亂王爺了,隻是……”他頓了一頓接著道:“可否請楚護衛直言相告,我府中的婢女吳若櫻可在王府之中?”
這些天他將若櫻說有未婚夫的話反複想了許久,總覺得就此罷手百般的不甘心,昨晚上本想再找若櫻問個清楚明白的,誰知他還沒出門,便碰到心急火燎的宇文鳳匆匆來找他,說是若櫻不見了。
他心內一震,頓時焦慮起來。馬上令手下去調查,結果卻令人匪夷所思,若櫻居然被湘王帶回王府了。蕭冠泓不是從不近女色,對女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麼?難道他也覬覦若櫻的美色?
他如此的直截了當倒是讓遠山有些措手不及,遲疑了片刻才道:“實不相瞞,若櫻姑娘的確在王府裏……”
“那她現在可好,我能見她一麵嗎?”宇文騰失去了以往的鎮定自若,有些急不可耐地打斷他的話,臉上亦流露出無法掩蓋的擔心。不僅僅他擔心,就是妹妹宇文鳳也是提心吊膽的一夜未睡,早上知道若櫻的下落後還打算同他一起前來湘王府。
遠山反覆地斟酌許久才道:“王爺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若櫻姑娘幫忙,昨天事急從權,沒來得及告知將軍,還請將軍原諒則個。”他悄悄擦了擦自己額頭的冷汗,接著說:“隻是若櫻姑娘現在有事外出,並不在府中,小的也沒有辦法,將軍改日再來吧!”
宇文騰眼裏露出濃濃的失望,默默地後退了一步,優美的唇線抿的緊緊的,垂在身側的拳頭捏了又放,最終他沉默不語地將銳利的視線停駐在遠山的臉上,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點端倪出來。
遠山麵上不動聲色,心內卻打算將軍若是再問,他就像河蚌一樣死不張口。
突然,門口衝進來一個人,正是宇文騰的心腹侍衛鍾英。鍾英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盡力調節著自己的呼吸,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慌亂,卻並沒有大聲喊叫,反而趨身向前幾步,小聲的向宇文騰附耳稟報:“將軍……請將軍盡快回府,老爺出事了。”
宇文騰飛揚的眉毛遽然一擰,神色一變,擔心父親的同時,亦心知事情定無法對外人道也。他力持冷靜的微側著頭,淡淡地對遠山道:“煩請楚侍衛回稟湘王爺,本將軍擇日再來,告辭!”言畢,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一揮,毫不猶豫帶著鍾英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