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既然是侍候趙小月的人,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主子得老爺寵愛,老爺從不在夫人和別的姨娘的院子裏留宿,卻在她們主子這裏宿上一宿,那得是多大的臉麵啊!
故而這些丫鬟婆子便沒進屋去查看,自做主張的僅留一人值班侍候,餘者全打著嗬欠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日頭高照了,宇文泰和趙小月卻還未起身,貼身丫鬟心裏有些狐疑,便悄悄進去察看一番,卻發現老爺倒在床榻上,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充斥屋中,而九婕娘白皙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滿臉汙血,早已氣絕身亡,她頭上的破洞流出的血液浸濕了大半個床榻,都幹成褐色了,一雙眼睛死不瞑目地睜地大大的。
丫鬟頓時嚇得眼淚鼻涕橫流,快速逃出屋子,放聲尖叫……
“爹,有什麼話等您身體好了再說也不遲。”宇文騰看父親久久沒有言語,便輕聲安慰道。
宇文老爺睜開眼睛,看著帳頂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收斂了雜亂無章的心思,然後費力的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莊重肅穆地對宇文騰道:“騰兒,你把這個解下來。”
宇文騰頭一次聽父親說的如此慎重其事,心中雖然滿是疑惑,但看著父親好像陡然之間換了一個人一樣,一臉神聖莊嚴,也不多問,隻是傾身解下父親頸項上那個又小又厚的紫色檀木牌,然後將牌子放到爹爹手中。
湘王府。
晚上,夜深人靜,蕭冠泓在書房的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像烙燒餅一樣,腦海裏他強占若櫻的火熱畫麵揮之不去,那種美好的感覺讓他貪戀不已。
他一旦明白了男女之事,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根本沒個饜足。白天一直在書房忙活,倒還好過,隻是到了夜晚,孤枕獨衾的,再加上想象力比較豐富,就比較難過了。
“真該死!”他欲求不滿地低咒了一聲,抬起手不停的捶頭,想徒勞地喚回自己超強的自製力,更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他以前因韓皇後陷害之故,對女子有著深深的厭惡感和防備之心,可是自從第一次在宇文騰的書房裏遇到了若櫻,他便被她身上好聞的香氣所吸引,後來每一次的相遇都是他主動去接近她。
如果說起初他是想查清若櫻的來曆,才會在暗中注意她的一舉一動,那後來的幾次呢?
後來……後來,他隻要是一看到她,眼光便會不由自主的追隨著她,甚至會四處搜尋她的身影。那次看到她和宇文騰站在一起,淺笑歡談,莫名的就感覺很不爽,覺得那畫麵礙眼極了,一股無名怒火在胸中騰然升起。他強自忍耐著,聽到宇文騰要收她入房時,已是怒不可遏了。
不可否認,他已經被若櫻深深吸引了,不然何以解釋他發覺自己中了那霸道的媚藥時,腦海中誰也沒有想到,卻立刻浮現了她嫵媚動人的身影?他之所以故意跑到紫薇院等著,就是因為知道她每天必會在那個時辰經過那裏。
固然他嘴裏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什麼跟自己打賭?那純粹是他給自己找的擄走她的牽強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