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鐵打的人,時間久了總會垮的,回來躺在榻上就有氣無力的,似乎疲憊極了,眼皮發腫,往日晶亮黑潤的鳳眸如今沒有了神采,臉色透著股蒼白,嘴唇也有些發白發幹,色澤晦暗。
最後還是遠山看不過眼了,冒死進諫:“王爺,夫人輕身功夫極好,怕是早跑沒影了,在青陽城翻來覆去的找,隻怕是白耽擱了功夫,不如先回封地,然後派出人手,擴大範圍四處搜尋,那時人手充足,找起人來也容易。”
遠山這一說,倒使得蕭冠泓猶如醍醐灌頂般,不過他陡然想起的是另外一件事,跟遠山想的是風馬牛不相及:是啊!他怎麼忘記了還有柳青娥這一號人物呢?
當初他使人查過若櫻和柳青娥的來曆,那柳青娥是西呈的細作,這是毋庸置疑的,若櫻好像也是,但卻又不盡然,隻知道她是和柳青娥一起進將軍府的,至於再要深查細查,線索就徹底斷了,若櫻的來曆成謎,也不知她父母是何人,同樣也不知道她來自何處。
之所以說若櫻不完全是細作,那是因為她根本不關心那封書信交到上級與否,仿佛她進將軍府,就是為了配合柳青娥偷得書信,至於後麵善後的事,她就全然撒手不管了。
想到柳青娥,他忽然間又想到個問題,若櫻在哪裏弄到的迷藥?她的身邊基本沒斷過人,自打她逃跑過一次後,蕭冠泓就看得極緊,自是不許她再出去了,橫豎她喜歡練功,就讓她天天在家練功好了!可是話又說回來,他讓她練功是為了打發時間,兼自保用地,不是讓她用來逃跑地,真是傷人心……
還有,她這次逃跑之時,恰好就來了那麼多的黑衣刺客來行刺?關於這些黑衣刺客,他根本不關心是誰派來的,反正不管是哪座廟派來的刺客,他皆是要斬殺殆盡,不留活口的,這是他一慣的作風。
既便這些黑衣人跟若櫻是一夥的,他也能想得開,反正若櫻至始至終就恨他,老叫囂著異日必取他項上人頭,聽得多了,也就不以為意了。橫豎這些都不重要,如今他隻是擔心若櫻的安全,極怕那個派這些刺客來的幕後之人會對若櫻不利。
看,若櫻都不要他了,想千方設百計的從他身邊逃脫開去,他卻依舊一門心思的為了她的安危操心!還要他如何做?她才肯老老實實,安安穩穩的呆在他的身邊?
思及此,他立刻坐起身來,吩咐明月:“你速帶人到我朝與西呈的邊界地帶搜尋,有可疑人等全部拿下!一點線索都不要放過,但隻可暗中進行,不得泄露夫人身份,切記。”
吩咐清風:“速派人回京都,到將軍府找宇文將軍,把柳青娥帶回楚湘王府。”
見明月清風領命要離開,他以指尖輕揉著額角,複又道:“等等,清風派人去仔細查一查,夫人手中的迷藥是從何處得來,順便讓人查一查這批黑衣人的來頭。”
清風和明月忙應諾,轉身退下。
要說蕭冠泓自幼天縱聰明,睿智深沉,雖說不眠不休的奔波了幾日,不至於連這點子事情都還沒琢磨到吧?隻是他這次真的被若櫻這沉重的一擊,打了個懵頭懵腦,以至於現在都不敢相信若櫻真的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