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一眼看到那一枚鱗片,就覺得有些怪異,站在桌邊盯著看了起來。
白‘玉’堂走到回廊的拐角,那神秘人穿著一條灰藍‘色’的鬥篷,將自己的大半個臉都遮去,站在角落……
白‘玉’堂還是滿腹狐疑,但是既然天尊和殷候說得很篤定,此人是友非敵,所以他就放心地走了過去。同時,五爺心中也略有些‘混’‘亂’——陸淩兒如果真的是柳寒星的親生‘女’兒,她會不會是所謂的,已經滅絕的“冰魚族”之後呢?冰魚族的冰刃殿和海龍族的海龍宮都在一塊兒,帶‘門’人如果是冰魚和海龍……那豈不是有瘋姑姑和幺幺就可以進入了?
胡思‘亂’想間,白‘玉’堂已經走到了那人的麵前。
對方還是低垂著頭,但是身高卻是異常的高,走近之後更加明顯。白‘玉’堂自己就很高,可是此人簡直就是巨型……可若說他身材魁梧吧?倒也不是,隔著寬大的鬥篷,可以感覺到那人有別於普通人的身材,這是踩著高蹺?
白‘玉’堂下意識地去看了一下鬥篷的下邊……讓他失望的是,鬥篷是拖地的,所以看不到那人的腳……或者說……尾巴?
白‘玉’堂停下腳步,伸手,輕輕一撩鬥篷低垂的帽兜……隨後五爺就愣在了原地。
白‘玉’堂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人——那人的麵容竟然跟自己一般無二。隻是皮膚是透明的藍灰‘色’,看著十分怪異倒是也不難看。白‘玉’堂確信此人不難看……因為正如展昭常說的,無論給白‘玉’堂的臉刷上什麼顏‘色’的漿,他都是好看的……
那人也抬眼,看著白‘玉’堂,眼眸是淡淡的綠‘色’,沒什麼表情。
白‘玉’堂下意識地將他的鬥篷帽兜都摘了下來,隨後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瞬間想到了寒冰湖裏凍著的那條鮫魚……
眼前高大的“自己”,頭發也是藍灰‘色’的,看著數量不少,但並不像是頭發,而像是魚類的須……耳朵是尖尖的,大小和人的差不多,脖子兩側有幾條“傷口”?白‘玉’堂伸手去‘摸’了‘摸’,發現那地方有些濕潤,似乎還在一開一合地動著——這是腮不成?
同時,白‘玉’堂驚訝於手指頭接觸到的觸感——和平時‘摸’幺幺的時候感覺好像!皮膚是冷的,倒是不粘,感覺堅硬。
仔細看,就發現他的臉頰和脖子以及鎖骨等等暴‘露’在鬥篷外邊的皮膚上,有薄薄的鱗片,緊緊地貼合著身體,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在陽光下,有和幺幺的鱗片一樣的珠光。
白‘玉’堂收回手,盯著那個比自己高了大概兩個頭,看著很妖異,但是對視之後感受一下眼神,卻又覺得心地善良的不明生物發起了呆——‘挺’好看的鮫人!白‘玉’堂隻能想到這一點。
五爺忽然覺得有些可惜,展昭看不到……不然他一定很喜歡。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那鮫人忽然抬起手。
白‘玉’堂注意到了他的手——透明的,藍灰‘色’的,手指頭很長很長,可以看到裏邊白‘色’的骨節,指甲上麵覆蓋著鱗片,手指與手指之間有一層蟬翼一樣的薄膜……類似於蹼……
白‘玉’堂下意識地去抓著他的手看了看,驚訝——四根指頭!比正常人少一根,但是手有自己的兩倍大,再看手腕……腕骨以上的鱗片漸漸多起來,藍灰‘色’的手臂外側,有一層青‘色’,泛著銀光的堅硬鱗甲。
白‘玉’堂突然想扯開他鬥篷仔細看看究竟是人還是魚,但是想想又不好……誰知道他裏邊穿了什麼,萬一沒穿,那人長得還跟自己一模一樣,以後做惡夢倒是有素材了。五爺又有點慶幸展昭看不見他,不然以那貓的‘性’格,估計會親自動手扒開衣服看看裏邊什麼構造。
在一番略顯尷尬的對視和相互打量之後,白‘玉’堂開口,問,“你會說話?”
那人盯著白‘玉’堂看著,開口,發出了一聲聲音。
白‘玉’堂愣住了……這是一種十分尖但是不刺耳的叫聲,有些像是鳥鳴聲,五爺聽過更相似的聲音。陷空島西北邊的海岸是深水,經常能看到一些活潑的海豚蹦來蹦去的,他二哥和四哥都尤其喜歡海豚,特別是他四哥,沒事往海裏一蹦,那群海豚也不拿他當人,估計是當同類了,玩得‘挺’好。白‘玉’堂記得海豚的叫聲就是這樣,可是從一個長得像自己的人嘴裏發出來的時候,感覺‘挺’滑稽。
白‘玉’堂歎氣,“你會說人的話麼?”
那鮫人又叫了兩聲,白‘玉’堂扶額,他師父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完全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