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雞尾酒,阿波羅(1 / 1)

新一站在小蘭床前,看著她祥和的睡顏怔怔地出神,耳邊似乎還在回響著剛剛平次說過的話。

“你怎麼知道,小蘭和你分開,不是因為發現你喜歡上了別人,怕你難堪,所以才主動提出來的?”

因為眾人對他之前為了誌保奔波傷神的事情感到不滿,他跟平次以及快鬥說了與小蘭分手的事情,想先得到他們的理解支持,再慢慢和其他人解釋。但平次說的這句話卻是讓他渾身冰涼,不知所措。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但如果真是小蘭為了顧全自己才選擇分開,那……

他不敢想下去。他很想問問小蘭,但也知道沒法問,不能問。

如果小蘭是真心的,這樣問豈不是對她的不信任嗎?如果小蘭隻是為了顧全自己,那麼問了,她就會實話實說嗎?更何況那樣的話,隻會讓她再傷一次。

不管不顧嗎?萬一真是服部說的那樣,難道自己要帶著小蘭的成全,以她的受傷為代價,然後自己這個變心的人獨自幸福?

真的做得到嗎?真的可以嗎?

萬千念頭在心間交織,淩亂得不知所以。

病房外。

“無論如何,留下都不是明智的行為……”快鬥靠著牆,低低地笑,“給彼此時間空間,嗬嗬,真是聰明的女人啊……本來還有點後悔幫她離開,現在想來,真是再正確不過了啊……”

想到自己,又苦笑一聲。要不是青子已經和白馬訂婚去了國外,恐怕自己也會和工藤一樣糾結吧……

我們,真是像啊……

日本那邊人人各懷心事,誌保卻是心無掛礙,給自己放了個假,好好在歐洲各國逛了逛,算是彌補了在英國待了五年卻是沒怎麼出行的遺憾。她看過萊茵瀑布的蕩氣回腸,淋漓酣暢,也嗅過普羅旺斯的花田千頃,幽香襲人;她沉醉在維也納無處不在的動人樂聲,也震撼在古羅馬競技場的壯闊雄奇;她漫步在愛琴海柔和的海風中,也徜徉在歐登塞童話的氛圍中。

從沒有過的放鬆。從沒有過的愉悅。

總是見到人們呼朋引伴地去旅遊。但她隻喜歡一個人的行走。

想走就走,想留便留。沒有計劃,無須遷就。

一個人漫步,駐足,欣賞,休憩,思考,完完整整地品味每一個地方的靈魂。

多好。

一個月下來一切都正常,直到在尼斯的時候,身體狀況再一次惡化,劇烈的心絞痛發作使得她險些倒在街邊。吃了藥,踉踉蹌蹌回到酒店房間躺了一天才緩過來,又休息了兩天,雖然已經沒有大礙,但身體還是越發的虛弱了。

真是……已經破爛不堪的身體啊。自嘲地笑。

在酒店待了三天,趁著陽光明媚,誌保便走上街頭透透氣。

法國人浪漫愛調情舉世皆知。如此傾城佳人,不施粉黛,麵色略顯蒼白,更增楚楚可憐之態,更是成為每個紳士男子追星捧月的對象。走了不到兩條街,誌保便遭遇了不下四五波上前搭訕的男子,弄得她哭笑不得。

逛累了,找了家星巴克,點了杯意大利特濃,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出神。

“Jen'aipasvudepuislongtemps(法語,好久不見)。”柔媚的聲音傳來,誌保恍惚地回過頭,引入眼簾的是銀色的長發和嫵媚的笑容,瞬間瞳孔驟縮,脊背發涼。

“貝爾摩德!”

“你好嗎,Sherry,真是好久不見了。”貝爾摩德在誌保對麵坐下,輕鬆隨意猶如多年好友。

“你怎麼在這裏……”誌保環顧左右,店裏都是或閑聊或工作著的顧客,並沒有像黑衣人的存在。

“Don’tworry(別擔心),隻有我一個,隻是剛好看到你,過來聊聊天。”喚過侍者點了咖啡,貝爾摩德拿出一盒Davidoff,抽出一根正要點上,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剛好遇上?誌保嘲諷地笑笑,信你才有鬼。

“怎麼,一個人出來旅行?”貝爾摩德抬頭,見誌保一臉警惕不說話,卻也不在意,笑了笑,“那你要小心了,我可是聽說你被盯上了。Cocktail那家夥,就是個瘋子,我都不想惹。”

Cocktail,雞尾酒?沒聽說過……不過貝爾摩德說話真真假假,也不能盡信。

貝爾摩德的咖啡上來了,帶著甜膩香氣的卡布奇諾。輕輕攪動著咖啡,兩個人就這樣不說話,沉默著。

“他是哪個神?”誌保冷不丁冒出一句,看到貝爾摩德的手頓了一頓,心裏一動,知道自己猜對了。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嘛……神之名……”貝爾摩德表情不變,不緊不慢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緩緩放下杯子,抬起頭,貝爾摩德的眼睛裏有著詭秘的光。

“光明與醫藥之神,阿波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