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點,其實他也不太確定。他隻是隱隱有種感覺:為什麼他們的房子會失火,夫婦二人也隨之失蹤?是因為研究被剽竊,有泄露的危險,擔心引來組織嗎?但是,被剽竊的研究因為不被人理解,並沒有發表啊。難道,是有什麼原因,導致那個住所已經不再需要了?所以,他做了一個他也希望自己是錯的的假設:宮野厚司夫婦,其中某一人,出事了。最可能的,是生病的那個人,病逝了。
這也是,他沒有向誌保說明自己想法的原因。
如果苦苦找尋多年,卻在即將找到的前夕父母離世而未能見上一麵,以那丫頭的性子,又該自我折磨到什麼樣的地步?
帶著那麼多假設,還是問到了符合條件的人。隻希望是自己錯了吧。新一在心底輕輕歎息一聲。
懷揣著心事,誌保隻吃了沒多少便再吃不下去。而被一個大美女帶著焦急的眼神盯著,又有幾個人能好好吃下飯?於是,新一沒有能夠細細品味這吸引了遠近美食家的美食,隻好匆匆忙忙吃完,帶著誌保根據一個在小鎮上住了三十年的老人家的指引,左拐右拐,終於來到了小鎮角落的一棟獨立別墅。
來到別墅門前,誌保卻有些躊躇了。忐忑?惶恐?欣喜?她也說不清楚。好幾次抬起手要按門鈴,但隨即又放了下去。
新一站在一旁,細細打量著屋子。雖然是有些年頭了的英格蘭鄉村的傳統房子,但卻被打理得很是精致。整齊的籬笆,修剪整齊的花草,幹淨整潔的門前,清清淡淡的模樣,卻給人說不出的舒服感覺。
據指引的老人家所說,這屋子的男女主人是差不多十年前搬來的,男的很瘦弱很有書卷氣,女的溫柔沉默,人倒是隨和,隻是兩人都不怎麼和鄰裏來往,所以大家對他們也不了解。最近兩年每個月都會外出幾天,偶爾有見到他們的人,說男主人看起來臉色蒼白,可能是生病了。上個月回來的,具體什麼時候、是不是一個人就沒人見到了,想來應該在家。
過了許久,誌保終於鼓起勇氣,輕輕摁下門鈴。收了手站在一旁,局促的神色哪裏有平時沉靜自若的樣子。
沒有讓他們等上多久,腳步聲在門裏側響起。輕輕的哢噠一聲,門打開了。
一個中年婦女站在那裏。帶著歲月痕跡的眉眼還能看出年輕時的風華,一雙黛青色的眼眸疲倦之中帶著看穿人事的滄桑明睿,茶色的長發披肩輕輕飄動,偶爾顯露的幾根銀絲沒有破壞美感,卻更像是光陰的饋贈,帶來了歲月沉澱的美麗。
女子一眼看見門口的誌保,愣在了那裏,就像一個雕塑動也不動,似乎連呼吸也停止。
誌保也靜靜看著她,眼睛、鼻子、嘴巴、頭發、手指,一絲一毫,每個角落,像是要把她與記憶中那個模糊的影子重疊起來。
新一沒有說話。看到那女子的瞬間,他就確定了,這就是她的母親。先別說那眉眼發色,單單那份氣質神采又如何作偽?她站在那裏,就有一種沉凝的氣場,靜謐,安然,平淡卻富有力量,就像身邊的少女。他相信,誌保也已經確定。
“你們……”女子回過神,深吸一口氣,正要發問,誌保卻一把撞進她的懷裏,緊緊箍住她,下一刻的一聲呼喚,讓她就這樣僵住。
“媽媽。”誌保閉著眼,喃喃地說話,“終於找到你了。”
【不知不覺寫了一大章,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