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還沒踏出電梯,就聽到外麵槍聲叫喊聲嘈雜一片,電梯門剛打開,就看到兩顆手榴彈在酒店大堂爆炸開來,爆風卷著濃濃的硝煙味撲麵而來,衝得他一陣不穩趕緊躲到一旁。
環顧四周,隻見大堂裏的地麵已經是坑坑窪窪一片狼藉,兩方人馬正依憑著櫃台、桌椅、牆柱等作為掩體你來我往地打得火熱,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屍體,從穿著上看,有FBI,有組織,還有酒店的工作人員。
身後跟著的FBI的年輕探員抬手幹掉一個躲在牆角準備打冷槍的黑衣人,麵色難看地開口,帶著絲絲疑惑:“負責酒店安保的人手都是赤井長官精心挑選出來的,雖然人不多,但就是遇上一隊海軍陸戰隊的精英都可以撐上小半個小時,怎麼會這麼一會兒就被攻進來了?”
新一扯了扯嘴角,“當然是有原因的……”那探員正準備洗耳恭聽,新一卻又不說了,掃視一番,眼睛一亮就往一個方向跑去。年輕探員一臉鬱悶,卻無可奈何,招呼了一下跟著的同事急忙跟了上去。拚了命也要保護好這位大神,這可是不知道大自己多少級的長官逐級下下來的命令。
本來大堂裏的戰鬥正是勢均力敵,但隨著跟著新一的這夥生力軍的加入,局勢瞬間傾斜,黑衣人的火力被壓製住,還擊越來越弱,眼見用不了多一會兒就可以悉數領便當走人。
新一和隨同的人來到角落,那裏有幾個FBI的人,隱隱以一個麵容慈和的中年男子為首,正是Eric和他帶來的人手。他遠遠看見新一眼前一亮,打了個手勢便將新一讓到身邊。新一笑笑,帶著人靠了過去,卻並沒有和他站到一起,而是隱隱保持著距離,更像是麵對麵對峙,個中的疏離誰也看得出來。
“是工藤新一先生吧,初次見麵,我是Eric。”Eric也不在意,笑了笑伸出手走近新一,新一卻不動,微眯著眼開口,“Eric先生,現在情況怎麼樣?”
Eric怔了怔,不著痕跡地收回手,沉聲答道:“暫時已經壓製住他們了,不過,看樣子他們不會輕易罷手,我們還是盡早撤離為好。對了,宮野小姐呢?”
“她不勞您掛心了Eric先生,或者,應該叫你組織的代號比較合適?神使,赫爾墨斯。”新一眸光冷厲,“以我跟著演員出身的老媽那麼多年的經驗看來,你演得不怎麼樣。”
“工藤先生,你肯定是誤會……”
“你剛剛在對講機裏的說辭很完美,但是有一個不算漏洞的漏洞。”新一豎起一根手指,“我相信你也是學過心理學的,你知道引導人記憶的,是情感,而不是邏輯。說謊的人往往為了取信別人,會根據時間或者邏輯的順序編排發生過的事情,細化很多細節的東西,表意準確而清晰,覺得那可以增加真實性。但其實在真正進行回憶的過程中,在講述的時候隻會講述對自己或者傾聽者情感衝擊最大的部分,並不會充斥大量細節。所以你很聰明,在跟我們說明情況的時候簡明扼要,沒有任何細節,直接就說了最重要的、我們最關心的事情,也就是赤井受傷昏迷和FBI現在的情況。然而,有沒有人教過你,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新一的眼中帶著嘲諷,“你我並不認識,雖然說你是赤井的同事,但是在這種身邊人隨時都有可能是偽裝的敵人的情況下,我怎麼可能輕易相信你?我怎麼知道不是你編的?所以你勢必需要補充給出更多的證明,也就是更多的細節,然而你並沒有。”
就在新一說的同時,跟著新一的FBI探員已經將槍舉了起來。對麵的Eric神情變幻,最後化成了一片陰冷,“想不到短短一段話就露了馬腳,低估你了,工藤新一。”
“不過……你可瞞不過我。”Eric一揮手,身旁的人發出信號,很快大堂裏槍聲止息,偌大的廳堂隻剩下他的聲音在回響,“接下來,我在心知Sherry已經不在的情況下和你繼續糾纏沒有任何意義,肯定會迅速撤離,一方麵去追Sherry,一方麵避免被隨後來的FBI和警察圍住,而你,則會盡全力拖住我。你以為我會這麼做?”Eric哈哈大笑,看著新一目光灼灼,“在酒店這邊的FBI有多少我很清楚,現在跟在Sherry身邊的頂多就隻有一個Thomas。而外麵的情況更複雜,在指不定外麵有多少我們的人的情況下,你工藤新一會讓Sherry就在一個人的保護下離開?反正我是不信的。還不如就待在這裏,雖然打得很激烈,但我急著離開,勢必不會纏鬥,小心一點,反而更加安全。我說的沒錯吧,工藤新一,哦不,Sherry。”
新一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卻被Eric捕捉住,他愈發確定自己的猜測,得意地揮揮手,剩下的黑衣人也慢慢包圍了過來,“老老實實跟我們走吧,Sherry。”
“新一”身邊的FBI已經緊張得滿頭大汗,“新一”卻依舊自若,看著慢慢逼近的黑衣人,唇角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