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了。”
在東域的某座山巔之上,一名白發女子空靈若仙,美麗不可方物。身上有著一股從骨子裏流溢出來大悲大痛之後的徹骨哀傷。
隨著時間的過去,這種哀傷已經不再如最初那般濃烈了,但卻更加深入骨髓。如尖刀一般,一刀一刀劃在了她的心頭,滴出了鮮紅血液。
白發女子坐在山巔之上,與朝陽為伴,衣袂飄飄,修長的十指輕撫在一架染血的古琴上麵,上書“離家之歌”四字。
白發女子彈奏出的琴曲與一般常人不同。琴音中不僅透著一股悲壯染血的慘烈氣息。更有一股“千磨萬擊還堅勁,不複山河不罷休”的誓死決心。
突然,白發女子彈奏出的琴音戛然而止。額頭上有一枚印記顯現。整個人都在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麵,猛地站了起來,遙望著南域天邊:“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弟弟!”
在白發女子的傍邊還有一名灰發男子,額頭印記生輝。激動到身體都在顫抖,笑著落淚道:“堅守著對死亡的忍耐,才能等待重生的希望。弟弟,好樣的!”
“你是離氏一脈的驕傲,當之無愧。大哥真的不如你。哈哈哈哈!”灰發男子大笑,隻是這笑聲中充滿了苦澀和讓人聞之落淚的心酸與滄桑。
“轟!”
石村後山,一擊之後離歌與三子交錯而過。隔著後山,默默的打量對方,不再出手。
所有的光華都消失了,異像不見了,血雲也崩開了。天地間恢複清明。但後山崩壞,滿目瘡痍,被毀的不成樣子了。
早已退出石村的族人俱寂無聲,尤其是莫子淩那一輩的壯年男人,從頭涼到腳。
他們早已被震到目瞪口呆,感覺太黑暗了,若不是離歌的及時蘇醒,真的會讓人絕望,會在這場災難中葬送一切。
不過他們也開始懷疑,這場災難真的是因為莫家長年在地底行走,沾染到了太多的不祥,挖掘出了史前之物,被詛咒了嗎?
他們覺得不是,至少不是這場災難的唯一原因。
“吼!”
三子在低沉咆哮,發出了類似凶獸的吼聲,黑霧更濃。
離歌戰骨鏗鏘,小臉凝沉。非凡的肉身瑩瑩,富有光澤。一股如同朝陽般的血氣衝霄,蘊含著磅礴的生命之力。
三子低吼,一身的黑暗幽霧沸騰。連虛空都在扭曲、塌陷。他身後的那些人也都盡數炸開,有絲絲縷縷的黑暗本源湧進他的身軀,實力又一次提升了一大截,變得比先前更加恐怖。
兩人的大戰再次展開,更為激烈。離歌舍生忘死,三十三天古天功的神法盡出,石村都被毀去了。
三子也變得更為瘋狂。額頭上的妖豔花瓣張開,瞳孔也從赤色變成了黑色,漆黑無比。裂開了一道裂縫,若地獄門戶打開,幽黑陰暗,連接著一條血色通道,要將離歌吸收進去磨滅。
“彼岸花印記!”離歌的心頭一沉,可他並不懼怕。
縱然是斬盡一切,以當年所創的秘法點燃昔日碎片,可他也沒有絲毫妥協。
離歌手捏拳印,有數重青天開辟,混沌朦朧,星辰演化,融入到了拳印之中。
此時後山黑暗一片,遮蔽了一切,無法感知。就連再次後退的莫家族人也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看不到了,心中更是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死亡恐懼在蔓延開來。有人在崩潰大叫,淒厲的吼著。
唯有離歌,身處黑暗中心的他就像是一盞永不熄滅的神燈,是唯一的一抹曙光。
離歌的身上籠罩著一層神秘光輝,滿頭的白發都變得璀璨起來。他一拳轟殺向了前方,如同一道永恒的光芒劃破黑暗,更有各種神符纏繞。
黑暗中,三子的眼眸可怕懾人,如同一位魔主跨界而來。雙手捏印,額頭的彼岸花印記搖曳,飄灑出了一種淡淡的異香。
一瞬間,離歌的小臉大變,神魂都在體內激蕩,似要追尋那股異香,衝體而出。
“殺!”
離歌口吐殺字,整個人都化作了一道永恒的絢麗光芒,挾萬鈞星辰之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