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順著這條古老的街道走了下去，所有的一切他都感到無比新鮮。
隻是他現在穿著破爛，像極了一個少年乞丐，引起了很多人的鄙視眼神。都把他當做是來衝霄城避難的普通凡人。就連衝霄城的原居民都在用高人一等的眼神譏笑離歌。
不過街道古老，兩旁叫賣吆喝不斷，修士也在絡繹不絕。離歌從他們偶爾的談話中了解到了莽荒山脈中的一些情況。
萬龍巢的地勢依舊沒有破解，連強大的地師都死了不少，血濺萬龍巢。
而且莽荒山脈的深處疑是出現了神話時代的昆侖仙宮，甚至有萬古前的時光碎片飛出，看到了當年的蟠桃盛會一角。
如今的莽荒山脈可以說是風起雲湧，不僅是三大古國的強大勢力，就連一些散修都在前往，這也讓衝霄城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繁華一幕，每天都有大量修士湧入。
此外，離歌也了解到了一些這個世界的修士基本情況。
封印之地壓製萬靈，但人祖所創的修煉體係特殊。尤其是前三大境界：覺醒，神橋，通天。都是以人體為主，進一步感悟天地間的法與道。
封印之地的觀悟境強者少見，除了一些強大勢力擁有神土和底蘊之外，幾乎不可看到。但是通天境的強者卻有不少。
熬煉自身，覺醒血液秘力，以人體的精氣神構建神橋，可以通天。
這三個境界都是以自身為主，而且沒有任何壁壘與瓶頸可言。隻要有點天賦，或者是以年齡，或者是以天材地寶堆都能堆出一個通天境的強者。
就算是赤霞教那種三流小派都能出現數人。
尤其是神橋境，幾乎每個人都在服用天材地寶，壯大人體的精氣神。這也導致了封印之地的各大深山老林常有修士出沒。
“哥哥，我跟爺爺已經兩天沒吃飯了，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我不想讓爺爺挨餓，等我長大了一定還給你。”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女孩怯生生，用一雙很髒的小手小心翼翼，拉扯著一個華麗男子的衣角。
“滾開，小乞丐！”
華麗男子身後的一名家丁臉上凶戾，一腳踹了過去，將小女孩踢出了數米之遠，街道上的人群也在哄散，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小女孩。
“老子最討厭你們這種乞丐了，當我衝霄城是什麼，難民營嗎？”那個家丁打扮的男子在踢飛小女孩後又吐了一口唾沫。
“仙璃！”
一名靠在牆壁，盤坐在地上，渾身上下都長滿膿包，流出惡心液體的老人渾渾噩噩，在小女孩被一腳踹開之後老人勉強提起了幾分精神。
“爺爺，仙璃沒事。”
小女孩的確很髒，穿著破爛的補丁衣服，小鞋子也露出了腳趾洞，渾身都是髒兮兮的，但她的一雙眼睛卻清澈無比，猶如仙泉眼般，沒有半點雜質，純淨如琉璃。
“仙靈眼！”
離歌震撼，他在守界城的古籍上看到過有關仙靈眼的記載，也真正見過這種眼睛。
相傳，昆侖的西王母就是初代仙靈眼，他的母親夜語也有一雙同樣的眼睛。是修煉地師法，或者說是修煉天帝法的最強體資。
天帝法，以一雙仙眼觀摹諸天萬道，時間變遷，生命的調與綻，乾坤破滅與重建。
隻是天帝法早已殘缺，經後人修補，重新完善，成為了如今的地師法。
離歌生長在守界城，他的母親也是地師法上的人道至尊強者，他自然也會一點。
隻是斬盡一切，蒼天枷鎖加身。如今的離歌已經無法修煉地師之法，觀摹天地萬道。
“爺爺和仙璃不是乞丐。”
小女孩低著頭，在被那個家丁踢了一腳之後咬著嘴唇，晶瑩的淚水也在眼眶打轉，更在那一雙雙充滿鄙視的眼神下小聲反駁。
“喲，小乞丐還挺倔的。”那個家丁冷笑，說著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離歌麵色一冷，心中有一種淡淡的殺意彌漫。
“退下！”
就在離歌準備動手的同時，那個華麗青年喝退。對小女孩陰笑道：“小乞丐，你要是跪下來給本公子磕三個頭，說一聲‘我是雜種’的話，本公子就請你跟那個老不死吃飯怎麼樣？”
離歌聞言一雙拳頭都在緊繃，臉上陰沉的走了過去。
“小兄弟。”
原本熱鬧的街道都在冷清下來，沒有人敢說話。更有一個村民打扮的男子拉住了離歌，小聲道：“這個人是韓家的三少爺，作威作福貫了。但有城主的命令他也隻能羞辱一翻取樂，不敢殺人。可你要是過去的話這輩子都別想再離開衝霄城了。”
離歌看著附近，很多人都是一臉麻木。小女孩也回頭看了自己的爺爺一眼。渾渾噩噩，膿包流出惡心液體。眼中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細小的雙腿彎曲，眼看就要跪下來的時候，那個似乎要走到生命盡頭的老人聲音傳來，無比虛弱道：“仙璃，你要是跪下就別再認我這個爺爺。我們赫連家的人就算是餓死也不吃這種嗟來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