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皚皚,那人就靜靜坐在亭中,旁邊的紅梅仿佛都成了他的背影,白衣淺淺,衣袂翻動,生生灼了她的眼。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沈清歡靜靜地聽著,曲中的深情和傾訴都進了心裏,她看著那個身姿挺拔,認真彈琴的男子不知為何有些酸澀,白淺你求的是誰家的姑娘,何人有如此之幸,與這個風華絕代的男子相擁。
似乎是感受到了沈清歡的注視,白淺輕撫琴弦,琴聲消,慢慢抬起頭看向沈清歡的方向,黑發輕撫著如玉般的俊臉,眼裏好像有一譚清泉,將她深深吸引,薄唇輕動:“你來了~”
臉上沒有絲毫驚訝之色,就好像是和一個老友有約,沈清歡看著白淺笑了笑喚了聲:“白大哥。”
“現在紅梅開了,真心不錯,清歡也是來賞梅的嗎?”白淺依舊在亭裏坐著,沒有下來的意思,雖然話是問句,但是語氣卻是篤定。
沈清歡無力吐槽,你大爺都這麼坑定了說毛廢話,況且這大冬天的不賞梅誰出來,難道來喝西北風嗎!
頓時剛剛淡淡的憂傷也煙消雲滅,嘿嘿,都是幻覺。
“這是自然,白大哥不也在賞梅嗎?”沈清歡反問了一句。
“上來吧,一起坐坐。”白淺沒有在意沈清歡的不滿,依舊笑道。
沈清歡提起裙子走進了小亭,小桃也緊跟著。
沈清歡坐在白淺的對麵,白淺的俊臉直直對著她,突然有些羞澀,剛剛在下麵的時候還可以各種吐槽,不知為何離本人這麼近卻又有了幾分羞怯,更何況剛剛還在房裏想了那樣的事……
白淺沒有注意到沈清歡的異樣:“清歡又是幾日不見,過得可好。”
沈清歡低下了頭,把脖子使勁往衣服裏縮了縮,活像一隻鴕鳥,完了,他這是要興師問罪嗎,我就想沒有這麼容易把那一頁翻過的,真是得意忘形……
“嗯,清歡?”太長的時間都沒有得到沈清歡的答複,白淺不禁有些鬱悶,看這個小女人每次看見自己都好像見了老鼠的貓,不,也不對,這隻老鼠還敢和自己叫板呢!
“嘿嘿,白大哥,我最近在房裏……那個……那個……”
沈清歡說了半天也沒道出個東西,小桃都不由替她著急,我的小姐嘞,你是要急死小桃和公子嗎,你沒看見公子的臉都綠了。
“刺繡!”
一聲尖銳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不是我說的。”沈清歡臉忙捂住了嘴,朝白淺嘿嘿一笑,接著看向了罪魁禍首。
“嘿嘿,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