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打包票,但我覺得,成功機會挺大的。”陳睿很認真的說道。
“你就是昨天參加那個心髒手術的實習生吧?”神經外科的主任郭在興皺皺眉,道:“小夥子,或許你的確有些水平,但問題是,這個病例和昨天的完全沒有可比性,要知道,我們的手術可以說是完美,你就是再開一次顱,也沒什麼可以給你再修複的。”
陳睿搖搖頭:“郭主任,您誤會了,我沒打算再做手術。”
“那你想用什麼方案治療?電療?冷療?”
“針灸!”
陳睿又說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大話!
聞言,所有人都不淡定了,林望和郭在興幾個專家不是麵麵相覷就是議論紛紛,顯然根本沒料到陳睿竟然會提出這種設想!
“小夥子,你沒開玩笑啊?幾根針紮進去,就能讓植物人醒來?”
“是啊,要是針灸就能治,那還要我們這些外科醫生做什麼?”
“我想起來了,這孩子昨天還自稱是黃飛鴻的傳人,但我記得這孩子昨天手術時,依然用的是外科手法啊。”
一群專家七嘴八舌的,紛紛表達了強烈的質疑,若不是念在陳睿昨天的神奇表現,恐怕直接就說他腦殘了。
郭在興抬手製止了他們的爭執,然後臉色複雜的看著陳睿。
他對中醫的態度,倒不像劉啟明那麼偏激,相信中醫傳承上千年,自然有它特殊獨到的價值。
隻是這些價值,郭在興除了耳聞聽說,始終不曾親眼目睹過,所以大體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現在陳睿忽然提出說要用針灸喚醒病人,不由令郭在興起了一些興趣,說道:“小夥子,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要明白,患者現在的情況,並不意味著永遠醒不過來,或許他明天就有可能醒來,但如果你紮針紮出個什麼好歹的話,就說不清楚了……”
說實話,郭在興還算是厚道的了,沒有急著質疑,而是提醒陳睿一意孤行可能要背負的風險責任。
這些陳睿都明白,心裏確實也有點打鼓。
畢竟昨天的毛遂自薦,純粹是為了借助省長的關係治好妹妹的病,而現在,他是不忍心看到李建國一家的慘境,才想鬥膽一試。
要是治好了,大約就是獲得病人家屬的感激,基本不可能有什麼實際的物質回報;但如果出事了,可能剛剛獲得的編製,就又得飛了!
驀然間,陳睿看到了那李建國女兒眼中的期盼,不禁想起得知妹妹重病時,自己的絕望和無助,那一刻,心頭一陣激蕩,竟然義無返顧的道:“就讓我試一試吧!”
郭在興等一幫專家都愣住了,林望經過錯愕之後,察覺到陳睿眼中的堅毅和執著,內心頓時百轉千回,想起了自己醫學院畢業時的宣誓:
“我宣誓,我鄭重地保證自己要奉獻一切為病人服務,我將要憑我的良心和尊嚴從事醫業……”
隻不過,當初的壯誌豪情,似乎早已沉沒在了金錢和權力的漩渦中,幾乎都忘了醫生的天職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