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雲也知道以這種方式惦記上陳睿挺不厚道的,但眼下她實在被逼得沒轍了,頗有種病急亂投醫的意思。
再說了,大家都冒充了兩回情侶,再冒充一次,應該也不會太突兀吧。
心亂如麻的想了一通,許舒雲看著正埋頭寫著記錄的陳睿,那直勾勾的眼神,猶如正在看情郎的怨女,如果萬老頭在場,鐵定要否定自己剛剛“麵犯桃花”的推斷,這模樣分明是桃花泛濫了嘛!
“陳醫生,能不能幫我個忙……”許舒雲鼓起所有的勇氣試探了一句。
陳睿抬頭道:“什麼事?”
“能不能幫我、幫我……”許舒雲的臉色盡顯忸怩和羞赧,翻來覆去的糾結了好一陣,正要硬著頭皮講出來,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敲了一下。
一個婦人徑直走到桌前,歉然道:“醫生,我是3號病床的家屬,我爸他已經回來睡下了,你們等會就不用去查了吧,免得影響到別人就不好了。”
陳鬱皺眉道:“你爸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了,你們還擅作主張讓他出去,萬一加重病情怎麼辦?”
那婦人似乎知道醫生的檔次級別,一看陳睿的胸牌寫著“醫師”,就清楚他是個連職稱都沒有的菜鳥實習生,於是就把陳睿的話當成了耳旁風,無所謂的笑道:“沒關係的,哪有那麼嚴重。”
說完,又衝許舒雲笑了笑,就扭頭出去了。
陳睿被藐視得一陣鬱悶,心說這也太不知好歹了!
許舒雲見陳睿拉著一張臭臉,寬慰道:“有些人就這樣,你別往心裏去。”
陳睿懶得一般見識,轉口道:“對了,你剛剛讓我幫你做什麼事?”
“呃,這個、那個……”許舒雲又這又那了半天,最後吞吞吐吐的道:“你能不能幫我把空調打高一點,有點冷呢。”
“噢,你直接說就是了。”陳睿拿起遙控器調溫度。
見狀,許舒雲隻能惆悵歎息,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就這麼泄光了,接下來可不知道該怎麼啟齒了。
接下來,辦公室就陷入了沉寂,陳睿專心致誌的埋頭寫東西,許舒雲心不在焉的看著醫學書,隻有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走著,轉眼時針走到了九點。
眼看沒什麼事,兩人默契的對了一下眼色,就起身關了燈,準備回值班室睡覺。
結果剛一出辦公室,值班護士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叫道:“許醫生!陳醫生!不好了!3號床病人大出血了!”
陳睿霍然一驚,拔腿就往病房跑去,一進病房門,剛剛的那名婦人就撲了上來,直嚷著救命。
陳睿直接閃了過去,湊到病床前一看那老人的下體正不斷的湧出血水,就知道老人是潰瘍穿孔了!
許舒雲從後麵趕進來,一看也大驚失色,急道:“不好!要休克了!咱們趕緊把他送去手術室吧!”
她終歸隻是一個住院醫師,經驗有限,平常都跟在那些主任的後麵循規蹈矩,此刻,她是這病區最高級別的醫生,卻是亂了方寸。
“送進去也得有人做啊,快打電話讓普外和麻醉的人過來急會診!”陳睿則靠著幹急診的經驗,當機立斷的吩咐道。
許舒雲聞言連忙跑出去打電話。
“不趕緊先止住血的話,怕是撐不到進手術室咯。”這時,隔壁床的萬老頭忽然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