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得挺不賴的。”許舒雲聆聽了一會,忽然想起了什麼,忍不出撲哧笑了出來。
“怎麼了?”陳睿問道。
“沒事……”許舒雲用手捂住櫻唇,掩著笑顏道:“我就是想起上大學那一會,曾經有個男生在宿舍樓底下,也用這招向我告過白。”
“那你答應了沒?”陳睿剛問完,就知道自己多此一問了,試想,許舒雲要真答應了,豈會到現在還沒談過戀愛?
果然,許舒雲搖了搖頭,流露出緬懷的神情,一字一句述說著往事:“當時那男生還用蠟燭擺了一個愛心的形狀,手裏捧著一大束玫瑰花,場麵鬧得忒轟動,起初我還真被感動到了,可惜啊,後來保安聞訊趕來,直接用滅火器把他和玫瑰蠟燭都噴成了雪球,同時也把我的情緒給澆滅了。”
說完,許舒雲再次忍俊不禁的笑了,那純粹的笑容,在幽幽夜色之中,竟猶如幽蘭丁香一般的美輪美奐。
“冷靜下來,我就明白自己根本不喜歡那男生,他唱的歌也不是我喜歡的,然後……就沒有然後啦。”許舒雲苦笑道。
陳睿見她的神情有稍許失落,似乎是惋惜自己沒有經曆過青春時該經曆的愛戀,也可能是苦悶自己到現在還孑然一身,想了想,就道:“那你喜歡聽什麼歌?”
“嗯……”許舒雲用拇指和食指撚著下巴,沉思道:“我聽的歌很雜,但如果真有男生肯為我唱歌,我挺希望能聽到陶喆的《愛很簡單》。”
“你等著。”
陳睿一溜煙擠進人群,跑去跟那名歌手解釋了幾句,又指了指一臉錯愕的許舒雲,顯然是在解釋想為她唱一首歌、彌補遺憾。
偏偏那歌手自作聰明,拿著話筒大聲嚷道:“現在有請這位先生,為他心愛的女友演奏一曲,請來點掌聲!”
全場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口哨。
陳睿被鬧得好不尷尬,但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臨陣退縮,隻得硬著頭皮接過了話筒。
許舒雲也被鬧了個大紅臉,明眸更像是要擠出水似的,盡是羞赧的意味,但她還是忍住了惶亂的心跳,抬起頭,眼含希冀地望著接下來的畫麵。
當那流浪歌手調出了《愛很簡單》的伴奏音,陳睿也回顧完歌詞,順著曲調開口唱起來:“忘了是怎麼開始,也許就是對你,有一種感覺,忽然間發現自己,已深深愛上你,真的很簡單……”
雖然並不擅長唱歌,可當陳睿迎上許舒雲那驚喜交加、柔情似水的芳容,心頭仿佛被注入了無窮的動力,一下找到了演唱的感覺:“不可能更快樂,隻要能在一起,做什麼都可以,雖然世界變個不停,用最真誠的心,讓愛變得簡單……”
許舒雲安安靜靜的站在那,瞳孔的焦距漸漸渙散,變得迷離,不知不覺間,一股水汽覆蓋住了明眸。
“一直在這裏,一直在愛你,I-love-you,永遠都不放棄,這愛你的權利……”
許舒雲的眉睫撲扇了兩下,隨著悸動不已的心跳,最終垂下了那一寸柔婉甜蜜的眼簾。
她明白,這一回,人和歌,終於都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