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申國也意識到說錯話了,那肥婆說穿了,隻是局長二奶的姐姐,於是連忙改口道:“是樊金鳳,她找了我幾次,說有家珠寶店不肯從她那拿貨,就讓我教教店家做人……”
“教做人?你TM的怎麼不去做狗呢!”
局長大人繼續咆哮道,渾然忘了若不是自己給樊金鳳做靠山,這肥婆哪敢在臨水街上這麼猖狂霸道,臭罵了一通,他最後惡狠狠的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立刻去向人家賠禮道歉,直到人家肯通融原諒,否則明天你們幾個也不用再上班了……不對,還得再來一趟,移交給局黨組紀檢組和公安局處理!”
頃刻間,任申國猶如被冷水潑頭,從頭頂冷到了腳底板。
要知道,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公務員,還是局長的得力親信,若是平時自己執法出了什麼差錯,大可以把責任推諉給這些臨時工下屬,回頭再給局長送送禮請請客,等風聲一過,照樣高枕無憂的去跟商家收“保護費”。
但現在,局長竟然毫不留情的要將自己法辦,甚至嚴重到了開除公職的地步,可想而知,自己這次闖的禍事相當巨大,大到了連一個市局局長都恐慌畏懼的程度!
任申國還想再打探一下這店鋪的後台,但聽到電話掛斷的忙音聲,頓時間心若死灰。
兩名跟班見他臉色蒼白得可怕,弱弱的詢問了一下狀況,可得到的卻是任申國的兩腳飛踹!
“還杵在這裝什麼傻球!都跟我進來!”
任申國將滿腹的怨氣和委屈發泄了一通,便哭喪著臉再度走回到店鋪裏,這回卻是沒敢再吆喝了,徑直繞過櫃台,走到裏間的門口,看到陳睿三人還在吃飯,遲疑了一下,就輕輕敲了敲敞開的門板。
“剛剛吼得那麼牛逼哄哄的,這回怎麼蔫得跟剛閹割過的狗崽子似的了。”
竇無雙的頭都沒挪一下,一邊慢條斯理的夾著菜,一邊陰陽怪氣的擠兌道。
任申國被羞辱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最終還是垂眉順眼的道:“對不住,幾位,剛剛是我執法不規矩,還請……”
啪!
話沒說完,陳睿忽然猛地將筷子拍在了桌上,咂嘴道:“吃個飯都不讓人省心,你剛剛不是都說要砸櫃子搶東西嘛,趕緊去唄,別再給我聒噪了。”
“不敢不敢啊……”任申國被那筷子拍得一陣心驚肉跳,忙不迭的又是一通檢討和賠罪。
陳睿不耐煩的擺擺手,道:“廢話少講,我剛剛說得很清楚了,這事兒,不是你們幾句道歉話能解決的,你要是腦袋還沒拎清,趕緊滾回去涼快一下再過來。”
任申國的嘴唇哆嗦了兩下,立刻選擇了坦白從寬,將幕後指使人樊金鳳給抖了出來。
“又是這肥婆,上次的教訓還沒吃夠。”陳睿和陳宏濤對視了一眼,臉色沉了下來。
想來上次靠著夏海東一個派出所長撐腰,仍然不足以震懾住那死肥婆,這回竟然搬動市工商局的人來使壞了。
“您幾位放心,這事,目前來看,基本可以認定為是樊金鳳胡亂舉報、汙蔑您們,我回去就通知公安局的人從重從嚴處理掉她,給幾位一個圓滿的交代。”任申國為了保全自己,隻能努力把樊金鳳給出賣掉,就怕自己賣得不夠狠,賣得不夠讓陳睿等人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