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中,滿穀桃花綻放,霧氣繚繞。
穀口,血煞一身黑衣站在小徑上,身後是一輛不甚華麗卻很寬大的馬車,車前還有一個同樣黑衣的馬夫,看來是血煞的手下,俊眉秀目,年紀甚輕。
而此時血煞正站在路旁,望著叢山峻嶺,煙霧繚繞的某一處,那裏是桃花穀真正的位置,但幾乎無人知曉,更無人能尋到,這就是他們幾年來的安身之所,憶兒的成長地。
今日不知為何,他離開桃花穀,心裏竟有些莫名的空虛,細想或許是因為這次出穀憶兒沒有來送的原因,往日在他出穀時,憶兒總是會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可這次···
想起這次回到穀中時,憶兒的恬躁,不知為何這次她竟然吵著要跟他出穀,而且態度堅決,隻是被他果斷的一口拒絕,沒想到結果就是她不肯前來相送。
也好,免得看著頭疼,失笑的看著穀口的某處,其實血煞還是好希望可以看到一個小身影站在桃花林的某處偷窺,可惜卻什麼也沒有,不知何時這個小身影也成了他回穀的期盼,就像宮主夫人總希望他能帶回宮主的消息般。
想到流蘇失望的容顏,自己屢屢的受挫,血煞淺淺的微笑也漸漸流失,宮主已經失蹤多年,可他卻怎麼也尋不到他的蹤跡,這就是他愧對憶兒和她娘親的地方。
沉重的轉身,血煞的臉上瞬間換上凝重,隻要一天沒有找到宮主的遺骸,他就一天也不會放棄,相信憶兒她娘也不會放棄。
帶著堅定的信念,馬車很快絕塵而去,隻剩下一片空曠的曠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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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的小鎮,一輛馬車正靜靜的停在一間客棧的門前,血煞和一身同樣黑衣的男子早已行進了一間酒肆,而馬鞍被綁在一顆大樹的樹腰上。
寬大的馬車裏,一個小身影正從柔軟的睡塌下鑽了出來,原來馬車內唯一的一張睡塌下竟是鏤空的,這想必是精明的血煞也沒有想到的事情吧,憶兒也不知打了多少的算盤,動了多少的手腳才有今日,絕對出乎所有人意料,這也成了她唯一出穀的工具。
鑽出的小身影先是難受的伸伸懶腰,錘錘小腰骨,才伶俐的打開窗簾觀看外麵現在的情形,雖然血煞睡在上麵根本壓不到她,但縮久了身子骨難免疼痛。
難受的扭扭脖子看向窗簾外,入眼的是繁華的小鎮,人來人往的潮流,一些商家飄揚的旗幟,還有一些街邊擺滿的奇離古怪的玩藝,雖然很多血煞叔叔都曾經帶過給她玩,但親眼見到的東西卻遠比那些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