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芝離開上海到北京受訓的第六天,在秦夜無償的幫助之下我終於應聘成功。雖然目前的職位比過去要低上一級,薪水也濃縮成三份之二,但我異常興奮,因為還可以回到我熟識的工種、熟識的行業,隻要保持時刻的努力,憑借我過去的工作經驗以及證明過的實力,未來必定亦能闖出另一片天地。
這麼值得高興的時刻,我當然想第一時間通知寧芝。
“喂。”電話響了N遍之後接通,另一端傳來寧芝無精打采、略顯病態的聲音。
“寧芝,你生病啦?”當滿腔喜悅遭遇到反態,隨之而來是無窮無盡的擔憂,所謂的好消息亦宣布了死亡。
“嗯,熱感。”寧芝說話的時候還帶著幾聲咳嗽。
“看醫生了嗎?”我不知道為什麼許多人在這種情形下都會說這句廢話,但似乎除了這句廢話,卻再也組織不起一些積極的話語,遙遠的間隔顯得所有關懷與慰問都極度虛弱,虛弱到我恨不得立即飛到寧芝身邊,陪伴她、照顧她,直到她恢複健康為止。
匆匆掛斷電話,我變的恍惚,滿腦子都是寧芝的影象……
慢慢步回小區,進入電梯前一個中年女人迎了上來,並開口問:“你就是林大?”
“你是……?”我仔細打量這個中年女人,同時飛快提取腦海裏麵關於這個女人的記憶,但發覺一片空白。
“我是寧芝她媽。”中年女人哼了一聲,自我介紹道。
“阿姨好。”你介紹就介紹了,哼什麼呢?
“寧芝是不是和你住一起?”寧芝她媽以極度不友善的語氣說道。
“正確來說叫‘共同居住’,不是住一起,當然也可以叫住一起。”真夠混亂的。
“寧芝喜歡安靜,尤其對安靜環境情有獨鍾,根據我的觀察,這個小區的居住條件在她經濟能力可以承受的範圍以內……”
“阿姨,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來者不善啊,剛上場就直指我占寧芝便宜。
“認識我女兒多久?是不是你發起的同居?什麼背景身份啊你?”寧芝她媽的語氣越來越犀利,問題也越來越刁難。
“阿姨,我必須再次糾正你的用詞,我們是‘共同居住’,她住一個房間、我住一個房間,我們共同承擔一切的生活費用。”
“我要上去坐會。”寧芝她媽並無和我糾纏同居的問題。
“這個……”
“你做不了主我可以給寧芝打電話。”寧芝她媽準備從隨身的包包裏掏電話,當然還帶著一個刺耳的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