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無前,西風盈盈間,恍惚昨日是鳴蟬,情不遠,心相連,今朝雲應散,不可遮月圓。
翌日中午,徐寶陪同上完了拚音課的孩子們吃飯,今天晌午的主食是米飯,所以菜裏有個醬茄條,另一個是蒜苗炒雞蛋,沒有肉,加上一個薑絲河蚌湯。
主要是今天的天陰,而且風大,孩子們總是不小心地對著風的方向,然後灌一肚子風,孩子們需要暖胃,還要加塊吃飯的速度,菜鹹一點,帶著汁,跟飯一起扒拉,速度自然就快。
寶寶們隻管開心地吃,哪知道自己所吃的東西有人費盡心思去想。
等裏麵年歲大,能留下記憶的孩子再長大後,回想起年少時的事情,就會知道了,正如徐寶一樣。
劉坤在另外的地方吃著飯,今天還是跟昨天晚上一樣,燉菜。燉菜其實也不錯,裏麵有肉。
可是他知道,孩子們吃的飯菜不是這樣,那徐寶瘋了,連續幾天,愣是沒給孩子做同一種菜,他應該去當廚子,而不是跟自己玩算計。
也不曉得是有著廚藝的他玩算計屈才了,還是會玩算計的他當廚子屈才,或者是兩種都屈才,他最好是進京城跟人整天寫詩、對對子。
劉坤不隻一次望向孩子吃飯的地方,讒,孩子吃的菜不是用大鍋拿鐵鍬炒,而是一口口小鍋,調料放的足。
尤其是那個菜洗摘的,炒白菜的時候就是白菜心,炒豆芽就是豆芽中間那一段,今天是韭菜,中午幹活的人吃的是韭菜盒子,那是用給孩子選完菜剩下的韭菜做的。
還有那醬茄條,茄子皮在自己的麵前的盤子裏呢,說是有嚼頭,還有的噶嘣脆,扯淡,誰不想吃中間的?
“巡檢,要不我去端來一份?”覺得巡檢變好人的差役方舉小聲詢問。
“不吃,有剩的徐寶才會給,我不吃別人不要的東西,你們說,他一個讀書人偏偏會做菜,好嗎?”
劉坤倒不是生氣,就是直接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他其實是嫉妒徐寶,因為徐寶會的東西他發現實在是太多了。
他想不出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是怎麼學的,如果不是之前大哥沒有與其處理好關係,他真不想得罪徐寶,這種人一旦壓不住他,等他起來後,會把你踩在腳下。
“駕,駕……”馬蹄聲和人的聲音從村外傳來,有一人雙騎往這跑。
熟悉馬的人看馬的狀態就知道馬很累,顯然騎馬的人不惜馬力,雙騎輪換。
這速度可比牲畜拉車快多了,從京城到上崗村,多半個時辰就到,馬好路也好,急報六百裏,或是急報八百裏,不是說馬跑得慢,是有的路況不行。
現在路沒問題,都是這種路,連續換馬的話,一天一千五百多裏也跑出來了。
騎馬來的人沒管別處,徑直到達徐寶不遠的地方,翻身下馬,顧不得擦汗,呼哧呼哧喘著到近前。
徐寶把自己的湯遞過去,說道:“先別喝,學著我的樣子。”
他又拿過旁邊張勇的湯碗,輕輕吹氣,然後小口喝一點,閉嘴,慢慢咽下,張嘴深呼吸,緩緩呼出,再輕輕吹湯。
過來的人端著碗看了看,跟著學。
如是幾次,這人舒服多了,他知道徐寶是怕自己喝急了胸炸了。
其實就是劇烈運動後,突然喝涼水,嗆到肺子裏引起血管破裂出血,但不清楚的人就說胸炸了,然後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