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兒趕忙解釋道“呃,少爺,這個是我新招來的後廚打雜的,叫李.....”
“小人名叫李鴻基,拜見少爺。”李鴻基接話鞠躬作揖道
“哦。”吳三桂略有所思應答,但他也無心多再打量此人,就吩咐穎兒帶其下去安頓,自己拉起賀順走向府後。二人穿過一條細長走廊,鑽過榕樹假山,來到一池塘中心,中心處建有一翠綠瓦片遮頂蘭亭,亭中早已備下炭火溫酒,焚以沉香。
賀順心中暗歎道,吳三桂此人看這虎背熊腰,聲如洪鍾,當初以為是一魯莽隨性之人,如今見此,立即改觀。“講究。”賀順脫口而出。
吳三桂先是一愣,隨後笑道“我與家父常年征戰於北方,非閑時不得返鄉,當初在外,切切思念家鄉山水美酒,如今被調回,也是了卻這念想。”
二人落座後,吳山桂探身斟酒,說道“賀兄如今傷勢如何。”
“已無大礙。”
“今後有何打算?”
賀順思索一二說道“暫且不明,今日出門見城口布告上也有我的姓名,看上去朝中那些人是打算徹底清除我們錦衣衛,我若是死而複生回到京城,怕也會被貶被殺,或者被安上一個殺兄弟殺義父的莫須有罪名來,他們那套我還是很熟悉的。”說完,賀順舉起杯來與吳三桂相碰,仰頭盡飲。
吳三桂沒想到賀順沒有那麼強的報仇心理,著實有些失望,碰杯過後一飲而盡,齜牙回味了下,說道“賀兄未想報仇之事?”
“今日去到墳前,我心中已立下誓言,拚盡所有也要替父兄們報仇。隻是現在入京,沒等我進到東廠衙門內,就被亂箭射死。此時隻能從長計議,當年義父與都察院右僉都禦史袁崇煥大人私交甚密,此人與魏忠賢又有不和,我想偷入京城與他商議對策。”
吳三桂拿起溫在溫水中的酒壺,倒了一杯於賀順,接著再倒一杯給自己,隨即飲盡起身,哀歎一聲說道“就在不久前數日,袁大人就與魏忠賢起了爭執,魏忠賢怕袁崇煥軍功過高,壓過自己,多方打壓汙蔑袁大人,袁大人一氣之下辭了官。”
“辭官!?”
”是啊,實不相瞞,我與家父原在袁大人手下東征西戰,如今袁大人失勢,我等也隻好被調離原位。”
賀順聽聞,心中怒火鬥升,手握券狀重捶於地罵道“死太監。”
“哈哈哈哈,罵的好,死太監,罵的痛快。”吳三桂拍手稱讚,隨後返回座位,斟酒說道“既然賀兄與我都無法忍受這群閹黨禍國殃民,那你我聯手,一起對抗他們,如何?”吳三桂用期盼的眼神看著賀順。
賀順有些難以相信,“我?我就一普普通通的錦衣衛,無兵無權,上不能通金鑾大殿,下不能至軍機要處。”
吳三桂立刻脫口而出說道“但是你可以進到皇上寢宮。”
賀順遲疑片刻,心想,皇上書房寢宮密道從來隻有曆代錦衣衛指揮使才知曉的秘密,自己這輩子也隻進過一回密道,還是剛被救回後被義父帶去見了先皇,賀天他們都不知道這條密道的存在。吳三桂是如何知道的。
“傳聞中是有這麼一條密道,隻不過隻有曆代錦衣衛指揮使才得以知曉,我並不知道。”
此話一出,吳三桂剛還些許興奮的臉上霎時落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