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順側身一躲,用力過猛勒住馬韁,馬一下受驚,賀順摔下馬去。
李鴻基立刻拉停坐騎,未等想問發生何事,前方道路中就出現數個騎馬之人。
月光的照應下,騎馬人身上的衣服以及佩刀都清晰可見。李鴻基一眼就看出,騎馬人身上穿著的乃是飛魚服,佩戴秀春刀。
【又是錦衣衛?】李鴻基心中暗驚道
錦衣衛中一人跳下馬,慢慢走了過來,李鴻基屏住呼吸,手緊握著自己腰間的繡春刀,隨時準備拔出來與之搏鬥。
這人走過李鴻基身邊時,餘光瞄了一眼李鴻基,並未言語和動手,而徑直走向賀順。
剛摔落馬的賀順原本想用手撐住身體起來,但由於手劃傷以及墜馬時胸腔側部撞擊到地上凸出的石塊,瞬間使不上力氣,加上劇烈疼痛,使得賀順暫時無法起身,隻能仰視著來人。
二人相距一步距離時,賀順看清此人的容貌,一個名字脫口而出“賀冰?!”
“對,是我。”賀冰冷冷的說道。
“你...你怎麼會在這。”
賀冰輕蔑的俯視著賀順說道“嗬嗬嗬嗬,賀順,你不覺得這句話該是我問你,一個已死之人怎麼會在這?你不該和義父,賀天他們埋在那不知道是哪的荒郊野外?”
“這事是...”
賀冰打斷了賀順的話說道“我並沒有興趣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其實也早發現你並沒有死,我也不關心你們這破事。現在我是錦衣衛指揮使了,念在你我一起在那老家夥門下當義子做假兄弟這麼多年的份上,剛才那一箭就是來告訴你,你我這什麼狗屁兄弟同門情分就算兩清了。以後我要做什麼事,也就不會再留一手了。”
留下這幾句話後,賀冰轉身走回去,路過李鴻基身邊時,停了下來,說道“這陳小傑的繡春刀吧,嗬嗬,想不到上一個主人是個垃圾,現在的這個主人也是個垃圾。”
“你...”李鴻基一下被激怒,拔出刀劈砍下去,賀冰側身向右移動一步,躲了過去,緊接著飛身回旋一腳,踢中李鴻基所乘坐馬的脖子,這一腳力道之大,直接踢得馬側身倒地,李鴻基也跟著摔了下去,左腿被馬身結結實實砸中。李鴻基發出一聲慘叫暈厥過去,賀冰鄙夷的呸了一聲,拉了拉衣領,離去。
賀順見賀冰一行人已走,慢慢撐起身子,走到李鴻基身邊,李鴻基還在昏迷中,腳拴在馬鞍上。賀順解開李鴻基腳上掛繩,手觸碰到小腿時,發現,李鴻基的腿斷了。賀順再捏住李鴻基人中,當李鴻基清醒的刹那間按住他,說道“先別亂動,腳斷了。”
李鴻基醒來馬上感受到錐心之痛,但還是忍住,冷汗一直從額頭冒出。
賀順扶起李鴻基上馬,因為自己的馬已經跑丟,隻得二人共騎一馬。
路上,李鴻基強忍著疼痛問道“剛才那個叫賀冰的是誰?”
賀順無奈的說道“是我義父收養的義子,義父不僅收養了我和賀天賀元賀啟,還有一個賀冰。但賀冰生性孤僻自傲,雖武學造詣是遠勝於我們四人,可義父說他心術不正,多次進言讓義父投靠魏忠賢。被義父趕出了錦衣衛,去了東廠,不知道怎麼的現在又回到了錦衣衛處,還當上了錦衣衛指揮使。”
“那他...”李鴻基咬牙最後擠出幾個字問道“是不是變太監了。”
賀順沒有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
二人就這樣,蹣跚地回福州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