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最近身體可好呀。”一句平淡無奇的問候,郭允厚卻腦補聽出了各種殺機。
“還好...還好...”郭允厚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回答道。
“那江西道水災折子這事,你怎麼就推三阻四不肯接也不肯有點動靜呢?那江西布政使閆喜童在我這跪了一整天哭天喊地的,訴苦訴的我心都快軟了。”
“這...那閆喜童來....來京是有這麼個水災的折子,可...下官也得要...皇上...的批閱才能...”
“郭大人”魏忠賢吊高嗓門說著,打斷了郭允厚的話“皇上落水至今,龍體未愈,怎能批閱這奏折,你是想折騰龍體?!”
郭允厚撲通一聲在地上,渾身顫抖著說“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魏忠賢蹲下身子,臉對著臉平視著郭允厚“以後啊,這一類折子,還勞煩郭大人就交到我這,皇上說了,讓我替他分憂,免得這龍體啊,過度操勞。”
“是...是...是...下官遵命,下官遵命。”郭允厚連聲應允道
魏忠賢攙扶起郭允厚“起來吧郭大人,咱們呐,還是坐下說。”郭允厚被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魏真的茶水也泡好了端過來,郭允厚端起茶來,雙手發抖的都快把杯子裏的茶水抖了一半出來。
“郭大人,對著江西水災,有何見解?”魏忠賢問道
郭允厚深吸了幾口氣,回答道“這江西倉有備賑米約五千擔,銀子約十三萬兩,災民約有四十萬人,開了這江西倉,應該夠著災民過一兩月多吧。。”
魏忠賢聽後,點了點頭,問道“那要是不夠的話,現在朝廷還能撥多少下去。”
“怕是撥不了多少銀子了。”
“這是為何?”
“這...雲南沐王府上奏說,這邊境有敵來犯,需緊急調動一百萬兩以備軍需...”
“荒唐!”魏忠賢大袖子一揮掃掉桌上的茶杯。
“雲南多少年安穩無事,這沐啟元每年拿朝廷多少穩銀,還不夠,現在還想要一百萬兩?!他是不是想要這整個大明天下啊!”魏忠賢怒斥道。
“是是是,下官這就回去擬好回執。”
魏忠賢氣呼呼的直搖頭,魏真連忙上前撫背幫他順氣。
郭允厚被魏真送出大門後,坐上轎子,瞬間輕鬆了許多,想想,這一關,算是熬了過去。
“起轎,趕緊走!”郭允厚對著轎夫說道,他可不想多停留在這一分一刻。
當轎子落到自己府門前時,郭允厚發現門停著另一頂轎。
轎子一旁站著一位有點弓背的人,那人見郭允厚下轎,便拉開自己身邊轎子簾門。
郭允厚兩眼一亮,連忙跑上去行禮“下官拜見信王殿下。”
朱由檢笑了笑,上前扶起郭允厚,說道“郭大人,小王這來打擾,是不是有點太唐突了?”
“哪裏哪裏,信王能來舍下,那真使得舍下蓬蓽生輝呐。來來來,信王請。”郭允厚簇擁著信王入府。
進了郭允厚的堂屋內,朱由檢開口道“郭大人這府邸不錯嘛,是仿著蘇式園林造的吧,這廳堂也是雅致啊。”
郭允厚聽到朱由檢的誇獎,很是開心,就像得到一知音附和著自己一樣,說道“哈哈哈,殿下過獎了,我這府邸雖有那江浙園林的一絲神韻,但上不了台麵的,小打小鬧而已。要說氣勢嘛,剛剛那魏公公的......”【完了】郭允厚心裏暗說道。自己嘴快一時沒憋住話,把魏忠賢也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