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穎也在京城裏待過的,聽到這一聲叫喊,不管是語音語調,嗓門粗細,聲音大小,都與那宮中太監無二。
她看著賀順的背影,心中隱隱不安起來。
李自成雙眼一黑,隻感覺整個天旋地轉的。
‘聖旨都來了,你這老天爺,非要趕盡殺絕老子是不是。’
沒等眾人細想,從大門口處走進兩排人,他們身著褐色衣服,穿著白靴,係小絛,戴著小尖帽子。
這群人走進後,站在道路兩側,中間留了條道。
緊接著,又走進一人。
此人麵容白皙,身材勻稱,走路姿勢甚是優雅。
他身著大紅蟒袍,此袍蟒袍款式為齊肩圓領,大襟,闊袖,袍長及足,袖裉下有“擺衩子“,周身以金或銀線及彩色絨線刺繡藝術紋樣。
在場大部分都是鄉紳,富商之流,與官家來往甚密。
蟒袍是何物,這些人心裏明白的很,尤其是幾個眼尖的主兒,站著離此人近一些看的仔細,此人身上的蟒袍為坐蟒。
試問天下間有幾個人有此殊榮能身著坐蟒袍的,不用想都知道,他就是東廠掌印太監魏真了。
賀順雖然離得遠,但是對於蟒袍和那張白皙如脂的臉卻是十分熟悉。
‘魏真怎麼會來?’
他心中咯噔一下,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吳穎見到賀順的表現,心中開始胡想起來。
‘莫不是這些死太監是來抓賀順的?’
她二話沒說,走到賀順身邊,想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比自己大一倍的賀順。
賀順見狀欣慰之於,心中又覺得好笑,輕輕拍了拍吳穎,表示不必擔心。
陳亮眉頭皺的比剛才更緊,心中狂罵著‘夭壽了,他娘的,我不就是結個婚嘛,怎麼這麼多事。還來了什麼太監,曰他祖宗,這不是故意觸我黴頭嘛!’
他身邊的許璟雯有些害怕,靠近了陳亮,貼在他身邊。
“老大,這就是太監啊?!那種沒根的人?”張炳強一臉好奇的問著陳亮
魏真站在大門處,也不走進來,隻是用右手食指橫在鼻處,悠然地看著院內人。
身邊的侍從太監幹咳兩聲,像是在提醒眾人。
陳海當了縣令多年,也沒見過什麼東廠掌印太監,不過官場老油條也不是白混的。
他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跑上去,謹慎小心的問道“小人本地縣令陳海,廠公大駕光臨,敢問這聖旨......”
“陳海?”魏真略微抬頭看了眼,繼續道“那陳亮就是你兒子是吧?”
陳海心中顫了顫,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是”這個字卡在喉嚨處久久不能發出。
“嗯?”魏真輕聲發了個鼻音,質問著
“這...這...是,犬子正是叫陳亮。”
“哈哈,那就好,叫他出來領旨吧。”
魏真的幹笑很是瘮人,他麵前的陳海已是鬥汗冒出。
“陳亮?怎麼是來找他的?”
“老大...這...”
剛剛還想與林虎搏鬥劫人的張炳強,趙明日這下可是徹底慌了神。
兄弟接二連三的出了事,對付捕快還好說,這加上東廠的人,就算是有心,雙拳也不敵四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