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搬運,終於將所有物資轉移,船上的人也全部換乘,主船直接就丟棄在海上。
正當陳亮準備再次出發時,見不遠的海岸上有一個人在不停的衝著船上招手。
“那是誰?”李自成問道
陳亮看了眼地圖,回到“這裏是金州,好像是後金的控製範圍內,那人應該是後金那邊的人吧。”
“不對,對方身著漢服,不像是後金人。”孫承宗分析道
“算了,不管他,咱們還得感覺去錦州呢。”陳亮說道
李自成有些不忍,道“不行,對方萬一是我漢人同胞,此時孤身一人身陷後金人的地盤。這樣朝著我們揮手,必然是想要我們解救他。我們坐視不管,那還是漢人嘛。”
說著,李自成毫不猶豫地放下小船滑過去接對方。
陳亮一把拉住,說道“你幹什麼,對方要是使詐怎麼辦。”
袁宗第提著雙鞭,走上前道“無妨,對方就一個人,我跟著自成一起去,絕對沒有事的。”
見二人如此堅決,陳亮也隻好放手。
他自己留在船上與眾人一起搬運著武器,時不時瞥一眼李自成他們倆的情況。
二人上岸後,和對方言語片刻,便邀請他上了小船,劃回了主船上。
對方上了船,眼淚立刻止不住的往下掉,跪在甲板上,就要親吻下去。
“我終於回來了,故國來接我了。”
那人見到陳亮像是話事人的模樣,立刻迎了上來問道“閣下是登萊巡撫袁可立袁大人派來接我的嗎?”
“袁可立?”陳亮腦子轉了轉“難道你是劉興祚?”
劉興祚連連點頭道“正是,正是,我多次秘密通信給袁大人,表明自己欲脫離虎口,往回歸大明之意。原以為袁大人會心疑不肯來接我,沒想到袁大人竟然如此深明大義,知我心。我劉興祚真是肝腦塗地,必當報答袁大人。”
劉興祚聲淚俱下,痛哭起來,他依次擁抱身邊的人,就像個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的囚徒,剛刑滿釋放的樣子。
孫承宗走上前,低聲問道“陳亮,此人劉興祚,後金人稱劉愛塔,是後金副將,管轄金州、複州、海州、蓋州,南四衛之地,殺我漢人無數,實打實的一個漢奸,碰到都是要千刀萬剮的。他此次口無遮攔的表示自己想要回歸我大明,老夫認為這其中必定有詐,你要多加注意。”
陳亮卻露出笑容,回道“孫老放心,劉興祚乃我漢人子弟,隻是被後金人強迫幹著背信棄義的事情。其本人內心深處,還是向著我大明,此忠誠之心,不會有假。”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老夫也就無話可說。現在你是船長,老夫也隻能聽你的。”
孫承宗緊繃的神經慢慢鬆懈下來,陳亮卻感覺到一絲絲不妥,但是由於身邊人數太多,他也沒有繼續與孫承宗細談。
“劉興祚,我們不是袁可立派來接你的人。”陳亮如是說道
劉興祚原本感動哭泣的臉一下子僵住,立刻退後了幾步,警惕的問道“那你們是誰?怎麼會停船在複州這片海域。”
“我們是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