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淩河堡內的清軍在絕望中拉開了南大門,出乎意料的是大門打開之後既沒有油桶也沒有爆炸,更沒有遠處的架著天怒機槍的戰車,隻有遠處的一些敵軍士兵。
渾身接近赤裸或者是已經赤裸的士兵不悲反喜,他們紛紛舉起手,做著投降的手勢,慢慢從門洞裏走出來。
而當出了門洞,他們又發現在南大門的兩側還有兩隊敵軍士兵,他們各持大刀,長槍等等利器,虎視眈眈的盯著這群清軍士兵。
見到清軍湧出,袁宗第振臂一呼,大順軍如山洪海嘯般湧向清軍。
一麵是配備基本利器,以逸待勞的大順軍。
一麵是身心俱疲,且已經丟盔卸甲,兩手空空的清軍士兵。
在這樣懸殊的裝備、士氣比上,大順軍的士兵完全是碾壓的,清軍士兵一點招架的功夫也沒有。
清兵嘴裏不斷的呼喊著饒命、我們投降等等話語。不過袁宗第和大順軍們充耳不聞,繼續揮舞著利器砍殺。
三條方向的出路完全被堵得死死,投降是不可能被接受了,要麼空手與對方進行搏鬥,要麼退回大淩河堡城中。
再大再寬的城門,也經不起近兩萬士兵的進出擁擠。
大順軍還未殺到,清軍便自亂陣腳,出現了踩踏事件,外麵的人想進去,裏麵的人想要出來。
轉眼間,袁宗第就已經帶部隊殺了過來。
劉興祚見袁宗第和前方士兵不斷砍殺高舉雙手投降的清軍,便問道“大帥,對方似乎已經投降,為何我軍還要繼續屠殺?”
陳亮微笑道“我們和清軍之間又沒有日內瓦公約的約束,還談個屁戰俘不戰俘的。”
“既然想要清軍死,為何不堵死南門,讓這些清軍自生自滅,也省得我們大順軍的將士一些力氣。”劉興祚不解的問道
陳亮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問道“你殺過人嗎?”
劉興祚一愣,回道“那是自然。”
“你殺人時,有過殺紅眼、殺到完全失去了理智,心中隻有鮮血撲麵的快感嗎?”
劉興祚倒吸了口涼氣道“屬下沒有,從未試過。”
陳亮提起插在地上的一把寶刀,遞給劉興祚,冷笑道“你上前去試試,看會不會喜歡上那種感覺。”
劉興祚嚇得差點沒接穩刀“大帥這...”
陳亮雙眼微眯,注視著大順軍的一舉一動“軍師,有時候人內心深處的獸性究竟是什麼樣,連他自己都不會知道。但隻要一有機會解開心底裏那個封印,那麼獸性便將徹底釋放開來。今天,我特意留出南門,給清兵逃出。就是為了給我們大順軍的將士解除封印的機會,讓他們徹底地、完全地、充分地解放內心的獸性。使他們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戰士,將在在麵對更強大的敵人時,毫不畏懼、敢打敢拚。隻有更強的敵人鮮血,才能滿足這些人的胃口。”
劉興祚邊聽陳亮說話,邊提起刀,當陳亮說道最後一句時,他又一次嚇得將刀滑落在地。
陳亮這種想法,他聞所未聞。
在劉興祚看來,陳亮根本沒有把大順軍當做真正的兄弟來看,而是把大順軍的士兵當做他自己飼養的猛獸,通過一次次的捕獵,撕咬獵物,從而得到能力的提升。他不敢再對陳亮提出任何否定性的意見,隻得拿起刀,靜靜的站在陳亮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