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眾生,還是寄人籬下?
毫無意義的選擇題。
在漫長的時光裏,我早就已經失去了耐心。
對於我而言,什麼才是最重要的,百年前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我看著匍匐在地的荒神,心中有些惆悵。
眼前這些愚蠢的生命和我竟然是同類?
嗬嗬,真是可笑。
“赤耳,你隨我來。”
麵前的女荒神顫抖著走到我身邊。
至於嘛?我有這麼可怕嗎?
我帶著她走在靈廟的走廊上。
兩側的塑像都是滅絕了物種的可悲荒神。
我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高大的荒神塑像。
雄壯,健碩的肌肉被雕塑得栩栩如生,好像其中還蘊含著他死前的力量一般。
軲眼,他是在那場災難中死去的荒神。
我撫摸著雕像基座,將一絲魂能融入其中。
雕像緩緩後退,露出一條深不見底的通道。
“你先下去。”
赤耳顫巍巍地扶著通道牆壁,一步一步地向下走去。
我看著她的高跟鞋。
真沒有品位,這種沒有品位的女荒神居然也有那麼多男荒神追捧?
“走快些。”
我用利爪抵著她的後背,上下滑動著。
“求求您,放過我吧。”
赤耳蹲了下來,轉過頭看著我,眼睛裏噙著眼淚。
“我當然會放過你,畢竟你替我做了這麼多事。”
我一腳踢在了她身上,赤耳從階梯上翻滾了下去。
我跳下階梯,抓著她的頭發,把她在地上拖行著,通道兩側的燭火在我魂能的催化下閃爍著明亮的紫光。
“母親大人……救救我……母親大人……救救我……”
赤耳低聲啜泣。
“母親大人?母親大人現在可睡得正香,哪有功夫救你?”
我把赤耳提到眼前,用長長的利爪在她姣好的臉蛋上劃出一條條痕跡。
“為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沒有回答,隻是拖著她繼續前行。
通道的盡頭是一間石室,石室兩側擺滿了大小不一的鐵籠。
“啊!”赤耳喉嚨裏發出一聲尖叫。
“怕什麼?你不認識他們?”
我指著鐵籠對赤耳說道。
“這……這,這是灰脊……”
赤耳看著一間鐵籠裏隻剩下頭顱和肩膀的荒神瑟瑟發抖。
“灰脊?”
我用一根爪子刺進灰脊殘缺不全的頭顱,在他眉心留下一個逸散著魂能的小洞。
“他知道了我的秘密,所以隻能把他關在這兒了。”
“你再看看他是誰?”
“無,無牙……這,這怎麼可能……”
“當然有可能,任何妨礙計劃的人對我而言都一樣。”
赤耳渾身像羊癲瘋一樣抽搐著,她不會是嚇得尿出來了吧。
“再來看看你的好朋友,斷尾。”
我拖著赤耳走到另一間鐵籠邊,一個沒有四肢的荒神躺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不!不要……”
“別這麼緊張嘛……還是說,你還算有一點點良知,覺得出賣自己的朋友並都不好受?”
我哈哈大笑著,搖晃著赤耳瘦小的身體。
“不……要……”
嗬嗬,赤耳暈了過去。
我看著癱倒在地的赤耳,心裏思索著。
她對我的計劃還有用嗎?
留著她對我還有好處嗎?
我微笑了起來,在心中已經得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