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說樹有老弱歪斜,人分三六九等,我從沒有想過我會不會是一個好人,總是把習慣性的把自己劃分到壞蛋之中。
其實我小時候瞞聽話的,總是當著大人的麵做加減乘除,將唐詩三百首念了一遍又一遍,誰成想,居然會背了,這還了得!家長們令眼相看,默認似的將我的未來規劃的一清二楚。
上學了,昏暗的天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從小學到初中,我戴上了眼鏡,打遠一看。恩!還真象那麼回事,已經可以瞧出知識分子的雛形了。
鄰居們誇我愛學習,懂事兒,是個好孩子,總是拍著我的頭說,要讓他們家孩子向我學習。通常情況下,我就會指著天上的雲彩說:“看,那兒像不像坨****。”
天上沒雲彩時也難不倒我,我可以大大咧咧的罵街:“******,下次叫你們家孩子多帶點錢上學,老拿那麼一點兒,哪夠我吃飯啊。”
平時人們老將高考比作獨木橋,說億萬考子爭相擠獨木橋,走不過去得摔下橋去,跌個頭破血流,哭喊聲震天動地,擠過去的哈哈大笑,以後就可以吃油條、喝豆漿,買一份,倒一份了。其實哪是這麼回事兒,他們隻看見了獨木橋,怎麼就沒看見獨木橋後的那一座山,那座山更高,更難爬,山的名字就叫大學。
我已經開始準備爬山了,還打算爬到很高的地方,再從上麵跳下來,玩回蹦極。
在等待錄取通知書的日子裏,我煩躁而焦急,每天看著電腦上QQ閃動的頭像,活象一個木乃伊一般,隻等著入土幾千後再被人挖出來,放到博物館裏被萬人觀賞。
我加入了妹妹的那個QQ群,學校的新生群,全都是同我一樣的毛頭小孩兒,心中對大學充滿了無限的向往,早已勾畫好無數未來的藍圖。
我常勸他們:麵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就是他媽沒意思。
群主說:我不要老灌輸這種不健康思想,有病!
我說:我沒病,吃麻麻香,牙口特好,最近連睡覺都不打呼嚕了,就是東西吃多了愛放屁,你就全當沒聽見不就完了嗎?
群主說:你不光思想不健康,就連本質都腐朽了,現在是有必要需要糾正的時候,不然以後會汙染大學校園,弄不好會搞成邪教組織,危害社會。
我們兩從這個問題展開討論,唇槍舌箭,雖然我打字速度很快,但好汗架不住人多,群裏人都幫他說話,搞得我應接不暇。
我說:你們這是欺負人,有種單挑。
群主也頗富男子漢氣概,知道單挑一向都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很坦然的接受了我的要求,要走了我驗證碼,要加我好友,私聊。
我說:你牛逼,我等著。
為了對一會的討論有所準備,我將塵封在書架上10-20年之內的書都翻了出來,把桌子堆得滿滿當當。
我是絕對不會打無準備的仗的,這時我才意識到,現在我該坐哪,此時桌子前已經容不下一個人了。
在我努力的折騰出一個位置後,一個視頻窗口跳了出來:“小子,咱接著侃。”
這時我才看清,原來這個群主就是那天同我妹妹視頻,叫蕭晨的吉林女孩。此刻,這句話擺在我麵前,我內心的思想過程是這樣的:你丫一漂亮妞兒,我們一幫大老爺們說話,窮摻合個什麼勁兒,這不是吃飽了撐得嗎?
但是我也不能就這樣怕了她,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開始辯論。漸漸地讓我了解到,這妞兒的想法標新立異,非常不簡單,可以說是與時代脫軌,與我有點想仿。
我們從思想健康問題延伸到對大學生活的暢往,再深入討論到物種起源與外星生命的發展史上。我內心深處的一根弦“嘣”得動了一下,緊接著彈奏出一首《花好月圓》,我知道,我戀愛了,雖然僅僅是暗戀,於是就坐等開學的日子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