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鄭錚以前一直念叨的那樣,你越是想過太平日子,生活就像三四十年代的日本鬼子一樣,不光對你進行無限製侵犯,還搞起了三光政策。
那天下午,我們班同行管班(法學院行政管理專業,簡稱行管)進行聯誼式友誼球賽,我們班16個男生全體壓陣,正好可以組成一支末流球隊,並不是我們技不如人,而是行管班學生人高馬大,他們人多勢眾,候補席上可以組成一支球隊外,剩餘的都能來場籃球賽了,但拉拉隊成員的優勢互補卻是不能和我們相比的,隻見我們一方嬌聲呐喊,清一色的長發披肩,他們卻小貓三兩隻,完全不受班裏女生的重視,我們卻像大熊貓一樣,備受親曖。
那天,我並沒有親自上陣,而是坐在候補席上活動筋骨,準備為即將而來的激烈戰鬥做好準備活動。
眾所周知,足球運動是打架最好的導火索,世界級球星打架從來都是先用腳踢的,更何況我們這些升鬥小民。
球場上鄭錚和古葉配合默契,彼此傳帶著球向對方球門攻去,老九站在己方球門前,與守門員二胖談論著球星風采。
古葉一個盤帶繞過對方後衛,大吼一聲,向球門衝去,守門員出來阻止,後衛補救。古葉將球斜鏟,足球跳到鄭錚腳下,鄭錚急忙穩住身法,將吃奶的勁兒運到右腳,掄起就踢。
刹那間,兩個物體同時從鄭錚腳下飛出,劃出一條上升的弧線向前方飛去,對方守門員向上跳起,企圖用身體擋住這罪惡的一球,距離越來越近,在馬上就要飛進球門的時候,對方守門員終於看清,足球在左方飛行,可以用手或擋或接或是撲飛,也可以當著許多的女生的麵耍帥一下,用腳踢飛。右方有一黑影,彌漫著刺鼻的氣味,後發先至的向大腿襠部襲來,打上就是殘廢,正所謂挨著就死,擦下就傷,凡人皆曰:人間凶器。
鄭錚此時大喊:“靠,我球鞋呢?這是飛哪去了。”
伴隨著‘哎呀’一聲慘叫,球已落入對方守門員掌中,隻見他麵目扭曲的蜷縮在地上,兩腿之間夾著一支44號男士球鞋。
此時那守門員痛苦呻吟,掌中足球並沒有抱緊,已經滑落出來,滾到球門邊線位置,鄭錚見機不可失,起腳就要把門射,古葉不爽大喊:“快射,你倒是射啊,你要是不射就換我來。”鄭錚身子一歪,從那守門員兩腿之間抽出被夾住的球鞋,向足球扔去,一邊喊道:“看我保齡球。”
球鞋撞在足球上,根據能量守恒定律,鞋的飛轉動能傳遞到球上,應聲入網,此時事件並沒有完結,那球鞋能量並沒有完全傳遞,根據守則,有一部分能量已經轉化為了勢能,在空中經過了三千六百多度的旋轉,壓起一個漂亮的底部回旋,倒扣在對方守門員嘴上。
我們這邊衝天的呼聲響起,行管班那邊不願意了,說我們故意傷人,推搡著要把球鞋塞到鄭錚嘴裏,讓鄭錚也嚐一下醃鹹菜的滋味。
眼見對方如此目中無人,絲毫不把我們的美女衝鋒隊放在眼裏,也不能眼瞅著鄭錚就這麼幹啃球鞋,先不說球鞋原料是不是橡膠的,就算能吃,你也給端晚米飯拿個饅頭對付一下,萬一太鹹了,給齁著了怎麼辦?
鄭錚見我如老僧坐禪般鎮定,心急火燎的罵道:“周天,你大爺的,說好了這麼辦的,你現在愣著幹嘛,我回頭就向上邊揭發你,說你指示我幹得,你不但敗壞社會風氣,還把祖國的大好青年引導著走向犯罪的深淵。”
此時鄭錚已經被一幫人圍住,我也不能放任自流,假如他們隻計較球鞋被捂住嘴這事情就算了,萬一有人提起剛才球鞋打中守門員老二的事,會不會有人拿球鞋給鄭錚老二也來幾下就不好說了。
我們一擁而起,十幾個人萬眾一心,抄起礦泉水瓶子就向對方砸去,勢要救鄭錚於水深火熱之中。
足球鞋事件成了這次群架的導火索,我長期混跡於足球場,在這裏不但練就了打群架的眾多要領,更在為數眾多的足球愛好者中頗有聲譽,登高一呼,四麵八方昔日裏一起共患難過的‘架友們’奔走相告,黑壓壓一大群人向行管班打去,追得他們抱頭鼠竄。
一人邊跑還捂頭大喊:“我是XXX,你女朋友和我一個班的。”追在身後的人聽完立刻不追了,轉即去打另外一個,打得興起,背後被踹了一腳,原來是那人咋呼,剛才放他一馬,豈料他並不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此刻同仇敵愾,連自己班的女婿都踹,我實在看不過去,飛身而起,摁到便揍,此時他又換了另一套說詞:“我二大爺是校長,你們班主任是我老舅。”聽他說完我更是怒從心起,校長的身世背景是不是獨生子我暫且不說,我們班主任是個女人這一點眾人皆知,此刻已然在他嘴中做了變性手術,明顯是在騙我,不由罵道:“去你大爺的,就算你媽是我女朋友,我也打你丫的。”